快樂過的,悲傷過的……她2年婚姻的所有痕跡全部拋之身後。
不知不覺,晏初曉騎著“飛鴿”來到了L大校園。權當一次悼念,她又來到那條他們常走過的林蔭小道,2年春去春又來,兩旁的梧桐樹依舊挺拔美麗。枝幹縱橫交錯,疏闊而清峻。淡淡的一鉤上弦月小舟似的停泊在枝椏間,小道上便有了斑斑駁駁的影子。遠處操場上似乎傳來男生打籃球的聲音,篤篤聲,越發顯出夜色的悠遠綿長。
沒有悲傷,她騎著“飛鴿”走過他們以前一起走過的路,一切一切依舊讓她沉醉到如今。今晚天際有一架拖著白色小尾巴的飛機,像一顆美麗的彗星一樣,跟著她的軌跡,慢慢地滑行。她不再孤單,有這麼一顆“彗星”,陪伴著她告別過往,足夠了。
晏初曉騎過的最後一個地方是腳踏車棚。在漸漸靠近那個他們初識的地方,往事越來越近,記憶越來越新,她彷彿看見時光那頭兩個相互鬥氣的青澀少年,一樣的抵死不服輸。她微笑著,加快速度,“唰”地一聲像風一般穿過腳踏車車棚。沒有再回頭,她安靜地離開,把往昔的快樂遠遠地,遠遠地留在塵埃裡,不要再徘徊。
出了校園,凌晨空曠的馬路帶著剛剛甦醒過來的寂寥,樓群之間的天空是微微泛出暖色的灰白,正一點一點地逐漸明亮。她的前途從此開始,將是光明的。她確信。什麼都失去盡的時候,正是快要得到的時候。
她騎車來到杜雨薇家樓下,拎起車座後的行李箱,“登登登”地上樓,摁響門鈴。
過了一會兒,杜雨薇睡眼惺忪地來開門:“誰呀?一大早的……”
她還未說完,就驚訝地看見滿臉陽光燦爛的晏初曉,便揉了揉眼睛,以便看得真切:“晏子,你沒事吧?”
晏初曉搖了搖頭,大大咧咧地問道:“雨薇,在我找到要租的公寓之前,你能先暫時收留我嗎?”
在客廳裡,杜雨薇狐疑地看著正大口大口喝礦泉水的晏初曉,問道:“晏子,看你這個樣子像是經歷長途跋涉似的。說,昨晚發生了什麼?”
“就是離了一婚。”晏初曉抹抹嘴,輕描淡寫道。
聽了這話,杜雨薇又是一驚,忙走過來用手試她額頭的溫度:“沒發燒啊?晏子,你是不是氣糊塗了?”
晏初曉笑著開啟她的手,道:“杜雨薇,你非要我痛哭流涕地出現在你面前才開心吧?我心裡承受能力強著呢!”
杜雨薇仍舊疑惑地看著她,試探地問道:“晏子,是不是江湛遠答應了一大筆豐厚的離婚補償?”
“離婚補償一點沒有,房子也不歸我,甚至我把鑽戒都留下了。我現在全部家當就是行李箱裡幾件衣服。”晏初曉邊說著,邊轉身到冰箱裡找吃的。
待她轉過身,就看見雨薇愕然地張大嘴。許久,她反應過來,氣憤道:“晏子,這個江湛遠真這麼過分嗎?明明是他傷害的你,他竟然………這個混蛋!豈有此理?真是氣死我了!”說著,她拍著胸口,一副氣急的樣子。
“雨薇,是我自己不要的。即使他要給我,我也鐵定了不要。”晏初曉平靜地說道。
“為什麼啊?”杜雨薇大惑不解。
晏初曉咬了一大口麵包,狡黠一笑道:“因為……因為我休了他,是我不要他!”
“晏子,你昏頭了吧?”杜雨薇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麵包,又急又氣道,“晏子,真不知道你腦袋裡是怎麼想的?你生活在古代嗎?明明是那個混蛋先負你,你自己卻逞強,什麼都沒撈著就被掃地出門。你以為21世紀的棄婦這麼好當嗎?”
“雨薇,別把我說得這麼悽慘。我有手有腳,不要他的任何補償,我一樣能活得好好的。我要和過去一刀兩斷,和他一刀兩斷,就不會和任何與他有聯絡的一切東西扯上關係。”晏初曉終於收斂了笑容,安靜地說道。
杜雨薇把麵包重新塞回她手裡,恨鐵不成鋼道:“晏子,你老是這個樣,自己會吃苦的。”
杜雨薇邊幫晏初曉收拾出屋子,邊說道:“晏子,我看我先跟G市那邊說一聲推遲一個月去,你這種樣子,又離婚又被放長假,我放心不下。”
“別,你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可不願意耽誤你開啟新生活的步伐。”晏初曉善解人意道,“明天我就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房子租。今天先讓好好我補個覺!”說完,她就悶頭倒在雨薇剛鋪好的床。
杜雨薇思慮了一陣子,商量道:“晏子,我看這樣吧,你別在外租房子了,現在先和我住。等過了一個月,醫院還是不肯要你回去上班,你就辭職,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