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甚至出口,我都為你想好了,我給你順道寄來了美國﹡﹡﹡醫學中心進修申請書還有關於這個機構的相應的一些檔案。我希望你能接受,接受我這顆來遲的心。我渴盼能和你一起在美國生活…………
這封情深款款的郵件長達3頁,落款是顏行書。
晏初曉慘淡地笑了,她沒有想到過塵世走筆真的是自己認識的一個人,而且竟然是已經去美國多年的顏行書。這也是個自私無情的男人,當年堂而皇之地出國深造,從來沒有一次瞭解過她的心情,現在居然回頭說什麼挽救,要在一起的話語。他從來就不懂幸福是什麼,更不會知道如何給別人帶來幸福。遠隔太平洋,他一封郵件,再加上口口聲聲的同情,理解,他帶來的和江湛遠一樣,一樣對她的踐踏。
自己曾經給過這兩個男人是愛,但最終生生嚥下的是他們回報的恨。直到最後,他們都不肯自己能安靜,乾淨地結束這段婚姻;直到最後,他們硬是殘忍地要她揹負不守婦道,外遇出軌的罪名。
晏初曉沒有辯駁,依次將這些檔案按順序放好,動作小心細緻,像早已熟識這些檔案一般。
她的平靜,若無其事觸怒了江湛遠。他怒極反笑:“終於不再狡辯了?也對,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臉面汙衊別人?這個時候,你大概想我痛痛快快地放你一馬,和你離婚吧?你放心,我江湛遠會和你離婚,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你想籤現在就可以籤。但是請你記住,是你背叛了這場婚姻,是你毀了這場婚姻!”
他振振有詞,正義掌握在他的手中,像是一個公正的法官在宣判罪人的罪行。人贓並獲?她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罪惡,陸續經歷兩次人贓並獲。
晏初曉懶得辯解,徑直走到茶几旁,拿起筆果斷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她完全沒有看他擬定的離婚協議書上的內容,哪怕上面白紙黑字地要她為她的外遇變得一無所有,她也認了。只要能離掉這樁讓她身心俱疲的婚姻,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願意。
當她寫完“曉”字的最後一筆時,江湛遠像瘋了般將她扯到一邊,狠狠地捉住她的肩膀,眼睛血紅地瞪著她。
“請你放手,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從法律意義上講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冷靜地說道。
下手果決,一句話將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抹去了。她的一刀兩斷,決絕得沒有任何留戀了。
然而他不甘心,最後問道:“晏初曉,你真的從頭到尾都只想和顏行書在一起?”說完這句話,他捉住她肩膀的力度越來越大,兩雙手像是兩顆圖釘一般,要將她釘死,封存起來。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還有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是他的。
江湛遠不管不顧,繼續保持捉住她肩膀的姿勢,眼睛冷冷地逼視著她,任憑手機鈴聲執著地響著。
“接電話吧。”晏初曉面無表情地說,甩掉肩膀上的那雙手。
其實那雙手在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時就已經鬆動了,她能感覺到。他捉不住她,正如她捉不住他。
他接起電話那一刻,神情由悲憤立刻轉為柔和,憐惜,緊張。她原本是明白的,不過又欺哄了自己一場,差點說服自己為他的那句執著的話語心軟。現在到了圖窮匕見,才終於絕望。一個女人要到了如斯田地才死心?就像一條魚,對水死了心。
放下電話,他早已忘記了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拿起衣服,就往門口走。
可以明確告訴他答案了。晏初曉擲地有聲道:“我從頭到尾愛的只有顏行書。謝謝你,和我離婚,成全我去美國和他在一起。”
他沒有回過身,稍稍遲疑了一下,就大動作地拉開門,大步流星出去,重重甩上門。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
房子空蕩蕩的,突如其來的冷清,一如尾場電影散場後的戲院大堂。
晏初曉低頭看了看錶,時間定格在凌晨1點35分。這回她通告自己的這場婚姻徹底死亡。
靜默地站了一會兒,她開始簡單地收了自己的幾件衣物放進行李箱。不到15分鐘,她就將自己所有物收拾乾淨,像一個租客離開房東家。
下樓時,晏初曉想起自己的“飛鴿”腳踏車,這原本就是她的,即使它牽來的是一段錯誤的姻緣,她還是要帶走它。
推著“飛鴿”走了一段路後,晏初曉最後回了一次頭。深夜的那套房子,在燈光和樹影中,像是一個繁華的夢境,帶著空中樓閣般的美。
她決絕地騎上腳踏車,將背後美的,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