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惡人先告狀?晏初曉滿心忿恨,礙於不好發作,便催促晏爸和杜叔叔:“爸,杜叔叔,我送你們出去吧,我快要上班了。”
未等晏爸和杜叔叔開口,Jessica大度地說道:“叔叔,我先走了。不耽誤晏醫生送你們。”說完,就嫋嫋婷婷地回病房了。
在路上,晏爸輕責道:“閨女,你剛才對那位姑娘怎麼那種態度?一點都沒有禮貌。”
“對她那種態度就已經夠好了!”晏初曉氣悶道,反應過來,她疑惑地問道:“爸,你認識那個女人啊?”
“她不就是租咱們房子的陳太太嗎?前一陣子還特意來預付一年的房租。”晏爸答道。
“她找到咱們家來啦?”晏初曉很驚訝,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想打什麼主意。
晏爸誇獎道:“對,就兩個禮拜前吧。這姑娘人還不錯,登門預付房租還不算,人挺有禮貌的,還送了一瓶有年份的葡萄酒來。可惜我不太懂葡萄酒,上次湛遠來找你,我就把它隨手送給他。丫頭,你剛才可不該拿冷屁股來接人家的熱臉蛋。”
晏初曉沒聽進後面的規勸之言,只糾結在有年份的葡萄酒上,忙問道:“送的那瓶葡萄酒,是不是1999年的?玻璃瓶很別緻?”
“我不太記得。反正那瓶葡萄酒看上去挺名貴的。我推說不要,收不起這麼貴重的禮物,可是那個陳太太說她家在巴黎一個什麼城市開酒莊,多的就是葡萄酒,硬是要我收下來當作心意,還說不喜歡喝,隨便送人也沒什麼的,總會有人稀罕。”晏爸來了興致,據實以告。
總有人稀罕?她猜得倒是一點沒錯,江湛遠的確很稀罕。晏初曉突然感到手腳冰涼,一道陰影爬上心頭。她的腦海始終停留著那天他對那瓶葡萄酒高度緊張的畫面。Jessica的葡萄酒,她想想就不能接受。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他們之間一定有著什麼。
在一旁聽著的杜叔叔覺察到她的反常,問道:“初曉,你不舒服?怎麼臉突然就慘白的?”
晏爸也驚訝地看向她。晏初曉忙掩飾,極力擠出微笑:“我沒有不舒服,身體好得很。我臉慘白嗎?”她用手揉揉臉,傻笑了幾聲。
晏爸盯了她許久,神秘地湊到女兒身邊小聲問道:“閨女,你是不是有了?回醫院叫醫生好好檢查一下。”
聽到這句話,晏初曉哭笑不得,竭力平靜道:“我就是醫生。”
杜叔叔把車開來,晏爸坐在車上,還不消停,琢磨道:“晏子,我怎麼看那個陳太太那麼眼熟?好像在哪兒看過。”
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甕聲甕氣道:“她就是最近電視上常播的那個要開音樂會的大明星,您在電視上看過。”
“不僅在電視上看過,好像很多年以前就見過她。她病泱泱的樣子,很眼熟………到底在哪兒見過?”晏爸還在尋思。
為什麼男人都待見她?晏初曉已經沒有了耐心,沒好氣道:“爸,那個女人不就是租了咱們房子嗎?你不會還要扯我和她前世是什麼姐妹吧?”她朝杜叔叔說道:“叔叔,您開車吧,別搭理我爸。”
晏爸還想說什麼,杜叔叔就載著他走了。
他們的車還未開多遠,晏初曉就接到晏爸的電話。
“閨女,別掛電話。我想起來了,在哪兒見過她。”晏爸風風火火的聲音。像發現天大的秘密,他歡欣鼓舞道:“沒想到這個姑娘和咱們家這麼有緣,也和咱們家原鼎小區那套房子有緣。還記得你剛入大學那會兒,我把那套房子租出去了嗎?……”
晏爸的話越來越快,像是一隻只光滑的碟子,她應接不暇,終於她清晰地聽到:“陳太太就是當年租咱們房子的那個女學生。她好像就在L市維也納音樂學院讀書,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退房子,也就是你搬進去的三個月前……”
電話裡,晏爸還在說著當年和Jessica千絲萬縷的聯絡,她默然地聽著,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良辰好景竟虛設,風刀霜劍亂入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只是突然感到莫名的委屈,猛然發現一些東西和自己原來所想的不一樣。很多她覺得懷疑的細節,現在都能得到很好的解釋。
為什麼自己躲到原鼎小區的房子時會突然遇到江湛遠?為什麼他會經常出現在那條路上?為什麼他知道李穹和Jessica交往,會怒火中燒,失去理智大打出手?為什麼他會義無反顧相信那個女人的片面之詞,阻擾自己干預雨薇的事?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堂而皇之地表現出對他的興趣?為什麼他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