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六師兄的激烈言語,晏初曉感到很意外。在她的印象中,六師兄即使一身武藝,也從不和別人動粗,一向憨厚沉默。
杜雨薇恨恨道:“那個女人以為設計讓我丟工作,就以為徹底打擊到我了?也好,省得我親自辭掉工作,有大把時間來對付她。”
晏初曉擔憂地看著她,又勸道:“雨薇,和這種人浪費時間不值得,還是好好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Jessica翻雲覆雨,玩弄男人,虛偽狡詐,接觸久了,她的真面目遲早會被拆穿,讓世人盡知的。相信我,會有那麼一天,她再也得意不了。”
“我等不了那麼一天,我現在就要讓社會輿論就知道她的真面目!讓她身敗名裂!”杜雨薇厲聲打斷。
她看到晏子臉上驚訝的神色,覺察到自己有點激動,臉龐便柔和下來。她握住晏子的手,緩和口氣道:“不說我了,晏子,這次我們是為你的事來的。”
她的話音剛落,六師兄將車靠路邊驀地停下來。
萬岫煙雲迷嶺外;千重紫氣鎖山頭
看著他們兩人高度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晏初曉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心莫名地慌亂起來。
她笑了一聲,故作輕鬆道:“你們倆到底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啊?弄得緊張兮兮的。”
杜雨薇略略沉吟道:“晏子,下面我要告訴你的事,我從很早起就開始懷疑,直到今天才有證據證實,所以我才決定要和你談,否則我不會存心要破壞你們夫妻感情。江湛遠有很多事瞞著你。”
晏初曉剛剛接受他和Jessica曾經是戀人的事實,有點落寞,情緒低沉道:“是什麼?他還瞞著我什麼?”
杜雨薇忿然道:“他和Jessica曾經是男女朋友,Jessica原名叫沈惜玦,曾經就是L市維也納音樂學院的學生,我到她以前的學校調查她。她在大二那年突然失蹤,被警方調查是跳海自殺,卻只發現她的鞋子,沒有發現屍體。她並沒有死,而是到了國外,改了名字。現在她回來這兒,接近李穹,甘願當第三者,其實是處心積慮地想引起我們四人當中某人的注意。她的目標是江湛遠!而江湛遠心裡也一直有她,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突然打李穹。還有那天在飛機場他那麼緊張那個女人………”
看著晏初曉默然不語,她補充道:“如果你不信,咱們可以找江湛遠的大學時期的室友問一問,袁志和就行。”
“不用了。”晏初曉平靜地說道,“他和Jessica之間的關係,他已經全部告訴我。我也接受了。”
迎上杜雨薇訝異的目光,她緩緩地握住雨薇的手,認真說道:“雨薇,我知道你心裡很委屈。沈惜玦為了湛遠,目標的確就是湛遠,可是繞了一個大圈子,破壞了你的家庭,傷害了你。湛遠也沒有將這一切及時說出來,搭上了你的婚姻。我知道這次你找我談,告訴我這些,就是要我站在你這一邊,一起對付他們。可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想這麼做。我已經陷進去了,想好好地和他過這段婚姻。我對自己說,他和Jessica的過去,我不在乎了,我有信心讓他從現在起,這輩子只愛我一個。”
杜雨薇審視著她,緩緩伸出一隻手攏起她滑落耳際的一縷長髮,微微一笑,道:“傻妹妹,那你知道,為什麼沈惜玦繞一個大圈子來不斷暗示我們?為什麼江湛遠始終都不敢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晏初曉驀地覺得空氣稀薄,這些問題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早在大學時期她就知道江湛遠對那個沉入深海的戀人心存內疚,他也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會遭報應。然而,她不敢往下想他這個“壞人”所做的錯事。
杜雨薇盯著她,冷峻道:“他告訴你全部,可是他告訴過你沈惜玦曾經懷過孕,告訴過你沈惜玦千方百計想墮胎,告訴過你……”她也頓住了,徐徐說出:“告訴過你他和沈惜玦之間可能還有過一個孩子嗎?”
一串冷戰猛地躥上她的脊樑骨,像是一條蛇陡然躥上來,用它冰涼油膩的身子纏住了她的身子,預備給她致命的啃噬。晏初曉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像是霎時被冷凍凝固。為了救自己,她堅定否決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雨薇,我知道你討厭江湛遠,甚至恨他,可是心裡再有氣也不能說這種話。這些話我不相信,我也不承認!這些都不是真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六師兄開口道:“小師妹,這些都是真的。我有證人,我現在在跆拳道館教的一個女學員原來就和那個女人是室友。那個女人懷孕,墮胎的事她都知情,當年就是她陪著那個女人去的醫院,就是你們醫院的婦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