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倆面前,宣告遊戲開始。
三十八。 鬥骰
酒吧裡音樂聲不算大,但因為參與的人太多,眾人要豎著耳朵才聽得清楚喊數字的人喊什麼。
“二十五個一。”
莫霖叫完數字,有些人把骰盅開啟一條縫盤算著,有些人則老神在在地等,還有些當然把目光投向接棒的鐘漫。
“二十五個二。”這遊戲鍾漫其實會玩但不精,一向採取死別人不死自己的政策,極為孬種地跟著莫霖的數字叫。
“開!”林誠組的某人一手抓起自己的骰盅,眾人紛紛跟進,把所有的二都放到骰盅上。
“二、四、六、八……只有二十三個耶。”張明儀數完,有些抱歉地報數。
“我就這麼倒黴嗎。”鍾漫搔搔頭,拿起玻璃杯認命喝了一口。
“喂喂,喝太少了喔,我們的規矩是一次喝五份之一。”另一個人出言提醒,鍾漫願賭服輸,重新喝夠了份量才放下,如雷的掌聲立刻鼓勵似的響起,她也有禮地對眾人報以微笑。
輸了的人先叫數,鍾漫想了想叫了個最保險的:“三十個六。”
這麼低的數字當然沒人開,鍾漫正為順利把球丟出去鬆一口氣,怎料沒一分鐘,那球又回到她這兒。莫霖喊的數字不少,她依樣葫蘆稍稍加一:“六十個四。”
很不幸地,這回她又輸了。
在十輪裡再輸了三四回時,鍾漫覺得自己今天若不是被詛咒了,就是這遊戲和她犯衝,要不怎麼人人的酒杯都挺滿的,就她一個要倒酒呢。
正當她捨身成仁英勇就義地喝著酒,旁邊的莫霖卻嗅到陰謀的味道。這遊戲是個機率遊戲,大家都心知肚明喊到什麼數目開比較划算,可鍾漫明明都依著他的喊,每一次都只漲數字不漲數目,別人偏偏硬是開她,更別提有些低得離譜的數目傳到鍾漫時都會被開。
是誰要整她?莫霖回想了下,發現林誠組和陸友良組都有。這兩組人應該沒有預謀,只是看到對方這樣做便同仇敵愾連成一氣。
原因並不難想,林誠組的絕對認為鍾漫能升職是因班頓事件表現得好,他們栽了而她升了,換作是誰都不服氣,光看林誠現在縱容的態度就知道。
而陸友良組……應該是妒忌鍾漫升得比陸友良高,只是灌酒這舉動不知是不是陸友良授意。如果是,這個男人也太沒品了。
莫霖的眼神閃了閃,正好這時到陸友良喊,莫霖沒去聽他喊什麼,只在他喊完後地冷靜地說了聲:“開。”
眾人詭異地覺得這個單字裡包含著很大的威力,就像在平靜的深海里前進著的高殺傷力魚雷一樣。當下氣氛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光都往陸友良看去,倒忘了他們也應該揭盅。
陸友良自然感受到這顆魚雷往自己衝來,但他只是笑了笑,把一和六都放到骰盅上,並且環顧全沒動作的眾人。這下如醍醐灌頂,眾人紛紛跟進,完成後發現叫開的莫霖卻沒開,眼光便紛紛轉向莫霖。
“莫總怎麼不開,難道里頭有什麼怕讓我們知道?”陸友良語調輕鬆,可場中稍稍精乖的都感覺他話裡有話,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指什麼。
“怎麼這麼多疑,骰盅裡除了骰子還能有什麼?”莫霖微笑著把骰盅揭開,眾人數了下,發現是陸友良輸了。
“莫總,我可不是好惹的主。”陸友良故意對莫霖放話,眾人馬上叫囂起鬨助威,莫霖拿著骰盅挑眉道:“要不我們單挑?”
當下場中的氣溫急速上升,所有人都盯著陸友良,彷彿他一有搖頭的舉動就會群起而攻。
“有何不可?”陸友良不但不怯場,更挑釁地加了句。“就怕莫總應付不來。”
“那就看看是誰應付不來吧。”莫霖的笑意未達眼底。
小几上的雜物被撥到兩邊,莫霖與陸友良中間只餘下兩個骰盅和兩杯酒。眾人眼也不眨地看著兩人,深怕錯過什麼好戲。此時唯一擔心的就是鍾漫了,她不明白怎麼好好的遊戲現在變了質,明明輸了被罰喝酒的都不是這兩人啊!
相較於鍾漫的無知,林誠倒是雙手抱胸,悠悠地瞧著兩虎相爭。雖然不知道原因是啥,但他們不和倒是看得出來的,這就是陸友良只升一階而鍾漫暴升三階的部份原因?以下屬與密友的升職削陸友良的臉面,順便培植辦公室裡第三勢力的掘起,牽制自己這麼多年於公司種下的勢力,莫霖把公器同時作公私兩用,這一招不可謂不高。
只是他把鍾漫連升三階,縱使說服得了總公司,又如何能說服得了所有同事?若稍加挑撥,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