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場在KEY酒吧的演出,讓剛剛踏進門內的齊格勒只看到她退場的一幕就追到了後臺。正在準備下一場的葉婉婷還沒休息,正練習著新排的舞步,聽到齊格勒稀落的掌聲,和一句“翩若驚鴻,舞盡霓裳,只留芳香盈滿路。”
“六十萬,六個月。”他推過來一張金卡,看向穿著綠色舞裙還有些喘息不定的她。短短的幾分鐘裡,他似乎已經調查完了她的背景,“另外,你母親的醫療費我來出。”
後來葉婉婷曾回想過,當時她沒有遲疑就把卡片接了下來,甚至沒有考慮就點了頭。
周欣的手術做得成功,可後面接下來還要做化療放療。齊格勒同意葉婉婷去醫院看護周欣,甚至幫她去學校找關係請了假,之後還順利地透過了補考,
從六月的初見,到六個月的合同時間結束,已經快到新年。
“出來一起吃飯。”剛剛下課,要準備期末複習的葉婉婷接到齊格勒的電話,他的聲音總是平靜得沒有起伏,卻讓人沒有膽量有半分違抗:“我在西門。”
葉婉婷跑到學校的西門,齊格勒的車已經停在了路邊,看到她撥出的團團白氣,他主動幫她開啟了副駕駛邊的車門:“冷,快上來。”
齊格勒預訂了學校不遠的假日酒店。舉起酒杯,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慶祝我們合約結束?”
葉婉婷的笑意收起,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
直到周欣做完手術之後,葉婉婷處於兵慌馬亂的頭腦才似乎冷靜下來,她惴惴不安地等著齊格勒來要求自己履行責任,可竟然沒有。這個合約期過去得很快,葉婉婷只陪他吃過幾次晚飯,他卻沒有碰過她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容易地就放過自己了。
“怎麼不說話?”他問。
葉婉婷哽住了,她招手叫服務員送來杯清水。齊格勒摸出煙來,點上,吐出個菸圈,才緩慢地道:“那點兒錢快用完了吧?”
雖然醫院的費用都是齊格勒劃轉的,可葉婉婷拿到了那張金卡後,興奮地告訴周欣:“媽,我買彩票中大獎了!”她瘋了一樣,先在醫院旁邊租了精裝的房子,給周欣買吃的用的都是原來不敢買的,各種各樣的滋補品……葉婉婷不敢想像後面的日子,她不知道那裡面還有沒有周欣的身影。
六十萬,已經基本花光,葉婉婷卻說:“還有點兒……”
“還有?”齊格勒有些意外:“你媽媽還得繼續做化療吧……”
葉婉婷點頭。
“六個月,好像有點短……”齊格勒放下酒杯:“要不,就六年好了……”
葉婉婷手一抖,杯子掉到桌上,還沒喝的水全倒在褲子上。這一次她真的聽清楚了。
齊格勒帶她去了頂層的套房,透過市內海拔最高酒店的落地窗,俯瞰夜色中的光怪陸離,黑暗中,他從身後擁住她,幫她脫下被打溼的牛仔褲……
為什麼這個六年過得更快?似乎比那六個月還要快。
葉婉婷就如同籠子裡的金絲鳥,活得平靜而自如,她已經安於這如水的流年,直到……
葉婉婷嘆了口氣,終於沉沉睡去。那些空白的記憶,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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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學,葉婉婷背上書包正要走,身後的趙琪拉住她,對她擠眼:“聽說小操場馬上要有決鬥,你要不要看?”
葉婉婷只看她一眼,拔腿就跑了出去。
果然,遠遠就看到了劉天宇,他正在草坪上伸胳膊踢腿地蹦躂。斜對面,費格銘不屑一顧地扭動著手腕。
“可以不打嗎?”葉婉婷停在他們中間。
“不可以!”那兩個少年異口同聲。
不知道是誰先打出的拳,誰先踢出的腿,兩團影子就已經糾纏到一起。
看得出費格銘是受過專門的訓練,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劉天宇就是街頭打法,可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
“都是我的錯,行嗎?”葉婉婷站在扭打的邊緣處,高聲喊道。
“是男人,就應該像個勇士那樣去戰鬥。”那兩個忙於戰鬥的人未開口,身後傳過來的又是齊格勒的聲音,他冷淡的眼神中似有一絲戲謔的成份:“這是他們兩人之間需要解決的問題,與你無關。”
唐秋
葉婉婷細細地撥出一口氣,退後坐在場地邊上的大樹下,看著那兩位有如上了擂臺般的拳手,以及四周圍了一圈格外興奮的觀眾。觀眾們一面倒,熱烈的掌聲歡呼聲全部送給了費格銘。
十幾分鍾之後,兩個人經過激烈的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