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對方技術差,真的是跳著腳罵,差點沒把她笑暈過去。
“好笑吧,”覃為揚起嘴角,“你是沒見他在救護車上,跟瘋子似的,還嫌司機開得慢,要搶方向盤自己開呢。”
“他打乒乓球就這樣……”臉埋進手心裡裂開嘴丫子無聲地大笑三聲。“你們倆跳腳對罵,我後悔死了沒帶相機拍下來。”
愣了一下,覃為回想起來。“我就跟他打過那麼一次,他技術真臭。”
“哈,你自己更臭,好意思說別人。”
“我沒摸過乒乓球啊,他摸過,哪能相提並論。”他笑,“丁一一知道我打不贏她還要跟我賭,什麼輸了的背上貼烏龜,虧她想得出來。”
“不是,”她掩著嘴小聲糾正,“明月說的貼烏龜。”
“反正都是不安好心的傢伙。”
“不是沒貼上嗎?沒貼上你就……”猛地頓住,為什麼總是想起從前?
胸口像有利器狠狠劃過,覃為默然。
走廊那頭傳來噼裡啪啦的腳步聲,一大群人湧過來,與此同時手術室的門開啟,一位醫生出來邊摘口罩邊說:“恭喜,母子平安。不,兒子女兒母親都平安。”
真應了覃為那句話,新上任的爸爸鬆口氣,腿一軟,靠著牆壁滑到地上暈菜了。
新生命的誕生讓上官謹言同學樂昏了頭,公司不去,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個小時待在老婆孩子身邊,商務中心的專案全盤託給覃為管理,問都懶得問。覃為好生鬱悶,已經忙死了現在工作量又加大了……謹言恐嚇他:你要不幫我以後不許來看寶貝……
短短几天時間,謹言迅速成長為標準的奶爸,換尿不溼餵牛奶哄孩子樣樣行,對著兩個尚在混沌中的嬰兒時刻感謝造物主的恩賜,一泡尿一泡屎都能得到他欣慰的目光:“看啦,她尿啦!”“看啦,他拉屎啦!”至於嬰兒偶爾扯扯嘴角,更能讓他欣喜若狂,不厭其煩地告訴病房裡每一個人:“他笑了她笑了!”明月說孩子這麼小還不懂得笑,他不信,堅決認為是自己逗笑了他們。
一一半靠在床頭翹著腳吃巧克力,嘴裡嘟嘟囔囔發牢騷:“我都能走了還不讓我出去透透氣,悶死了。”謹言安慰她,別人都說坐月子坐月子你好歹坐半個月吧,等醫生說可以出門了再帶你出去玩。轉身又蹲在兒女們小床邊咧個大嘴傻笑,摸摸這個的小手捏捏那個的腳丫,哼著走調的兒歌,全然不顧小嬰兒是否能聽懂。
明月站在旁邊急得抓耳撓腮:“給我抱抱。”
“這麼抱。”謹言給她做示範,“一隻手放脖子後面,他現在太軟,你得支起他的腦袋。那隻手託背和屁股。”
明月狂點頭,手伸到床邊又急忙縮回去,跑進衛生間洗乾淨手,小心翼翼抱起一個。“好軟……這個是什麼?”兩個寶貝穿著同樣的衣服,分不出男女。
“問都不會問。”妞妞白她一眼。“這個是男是女?”
好像也不大好聽吧……謹言兩隻手捧在孩子身子底下準備時刻換人。“哥哥。看到沒,鼻子下那塊面板毛孔比妹妹要粗一點,因為男孩子長大要長鬍須,所以毛孔粗。”
什麼理論?眾人歎為觀止,觀察多仔細啊,面板這麼嫩他還能看出毛孔粗細度。
一一問:“老大要不要抱抱?”
他搓著手掌連說不敢。“太軟了,沒骨頭似的,怕抱不住。”
“就這麼抱。”妞妞學著樣抱起妹妹,小幅度晃著胳膊。
明月把哥哥送到面前,覃為如臨大敵般接過來,抱在臂彎裡動也不敢動。小東西軟得不可思議,才出生幾天時間談不上好看不好看,面板有點紅,眼睛還沒怎麼睜開。可能因為換了個人抱,他動了動眼皮睜開一條縫,哼哼兩聲,小嘴一翹一翹的。“是不是醒了?在笑?”覃為輕聲問,內心的觸動難以言表。
“妹妹好像也醒了。”妞妞咬著唇沒敢笑出聲,怕驚著孩子。
覃為站過去一步跟她靠在一起,妹妹掀眼皮噘嘴的動作跟哥哥一樣,難怪都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他倆像嗎?”
“本來覺得像,謹言哥一說覺得哥哥鼻子要大一點。”
“我覺得一樣大,看不出來。”
“妹妹頭髮少一點……”
“哎,”明月拍拍床叫一一看他倆,“像不像對小夫妻?一人抱一個。”
一一掩著嘴偷笑。“可不是。”
妞妞怔了怔,眼珠偷偷斜到眼角,覃為正仔細端詳著兩個小東西,嘴角勾起弧度,烏黑的眸子裡光芒暖得足以融化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