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像那個逃兵一樣用力的活著,執著的完成生命中的每一個腳步。
克林克茲最終沒有做到,因為那個想要成為英雄的逃兵,根本不明白戰場,根本不明白那不是英雄的搖籃,只是你死我活的血流之地!
是的,撒加是逃兵,無能為力的逃兵,眼睜睜看著朋友為自己死去的逃兵。
撒加的手,死死按住了那枚銅板,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是他離開塔羅納之後第一次有想哭的衝動,可他只能無力的顫抖,流不出一滴眼淚!
這就是……
欲哭無淚的感覺?
無助到了極點,無力到了痛恨自己?
啪……
一個物體從眼前掠過,咕嚕咕嚕滾了幾圈後,在離撒加幾米處的地方停下。
撒加吃了一驚——
那是一顆人頭……
肯尼特的人頭!
撒加猛地起身,眼神劇烈的波動,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異常熟悉的氣息,那氣息,無數次在午夜夢迴時出現,帶來了歡樂,帶來了溫暖,帶來了傷悲,也帶來了絕望……
“這就是你能做到的事情?趴在這裡抽搐?”烈站在山頂上,望著撒加,眼神中卻隱隱藏著一絲複雜。
撒加渾身顫抖的望著他,說不出話,只有眼神和他的身體一樣,控制不住的顫抖!
“你太讓我失望了。”烈的語氣毫無起伏,彷彿撒加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只是一件他失敗的作品,“陰謀算什麼,在實力面前,也只有死去,就像你無法保護的人一樣。”烈指著肯尼特的人頭,“對你來說,他很強,可對我來說,只需要一劍,就可以讓這顆腦袋中的所有詭計統統消失。”
一道劍氣從烈的手指中發出,將肯尼特的人頭轟的粉碎。
“自己沒有用,就不要怪別人。”
啪……
一點白色的漿液濺到撒加臉上,他卻毫無反應,不要說是腦漿了,就算是現在一把刀插在他的胸口,他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因為心已經痛到了極限,也怒到了極限!
這就是我最敬愛的人嗎?我的老爸?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陌生,為什麼他的眼中看不到我,就因為我的弱小,就因為我達不到他的要求?
撒加胸膛都要炸開了,可他卻無言反駁,烈說出了事實,雖然語言就像把刀子。
“想不通嗎?”烈看著撒加。
撒加說不出話,腦中已經被憤怒和傷心佔滿,隱隱之中,那像針一樣的感覺又出現了,一下一下緩慢的紮在他的大腦皮層上。
“想見識一下嗎?”烈輕蔑的笑著,“什麼叫實力,什麼叫強者。”
烈轉身朝山下走去。
撒加愣了幾秒鐘,也僵硬的邁開腳步,遠遠跟在烈的後面。
他真的想看一下,烈所說的強者到底是什麼樣子!
是不是就像他前面那個高大豪邁的男人一樣,是不是那就是真正的英雄……
可撒加沒有發現的是,他前面的那個男人,此時,肩膀正在微微的顫抖。
……
嗖,嗖,嗖。
幾個人影落在了希爾先鋒軍團駐紮的營地中。
周圍的盧士安士兵驚呆了!
原本他們正在打掃戰場,蒐集死去的希爾士兵身上的鎧甲和武器,盧士安是一個資源匱乏的小國,經濟落後,一把劍一件鎧甲對他們來說都很重要。他們很奇怪,為什麼肯尼特元帥帶著好幾百人去追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肯尼特元帥是回不來了,倒是來了幾個怪異的傢伙。
“火龍花?”一個大鬍子長到胸前的粗豪男子望著地上的屍體,滿臉驚奇,那嗓子比破鑼還難聽,光看他的模樣就知道是個老酒鬼。“老火棍教育孩子,也要把我們拖上,聖城那些王八蛋,把峽谷外封得跟個馬桶一樣!”
“別亂說話,老酒鬼。”一個冷峻的黑衣男子開口道,“峽谷是馬桶,那你住在裡面,你又是什麼?”這個男子穿著樸素的黑衣,整個人雖然瘦削,卻凌厲的像把匕首。
大鬍子不說話了,吞了口唾沫,看起來他有點怕這個黑衣男子。
“你為什麼也要來?”黑衣男子回身望著一個靜靜站在不遠處的人影,“不在你的絕情地裡悲傷了?”
“因為絕情地的木屋,用的是塔羅納的紅木。”人影說話聲音有氣無力,就像生了什麼重病。不過當看清楚他的樣子時,絕對沒有人再會說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