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的人,著中國古典的綾羅綢緞的女子,中世紀巴格達手持新月彎刀的阿拉伯商旅,雅典城中正舉行辯論的奴隸主貴族學者,甚至還有些披著獸皮,茹毛飲血的原始野人,遠方紅色林中不停伸出蛇般長頸的陸上巨獸,赫然是在四川馬門溪興盛一時的雷龍。丁戈覺著眼花繚亂,天在旋轉,腳下的大地也在巍巍地顫動著。
這些人將丁戈圍住,先相互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地說了一通,接著似乎那中國古代女被擁簇出來,向他試探著問:“你是中國人嗎?”語言中夾有幾百年前的苦澀成分,又彷彿另添入了某種異域情調,像遠赴舊金山做苦力的華人勞工一樣,操著混合的語言。
丁戈看著她露出玉珠般晶瑩的牙粒,又轉而掃視著這些奇形怪狀的傢伙們,一時間想不起到底要說什麼。
突然丁戈覺得一切釋然:被紅體吞噬的造物主一族趨於滅亡,而作為無力的人類卻得以儲存。這就好像古代亞述或蒙古攻城掠池那樣,只殺掉戰士和男人,無力量的女人與不諳時事的牛羊都像金銀珠寶一樣輕易被饒過,無非他們換了一個新的主人而已。是啊,人類就跟畜生一樣。
丁戈問:“你就不想回地球去嗎?”
那女人生硬地笑道:“你想回去嗎?”
丁戈不予回答,轉向其他人,這些來自……世界各地,各個年代的人們,他們的臉上只有歡喜、愉悅,而絕不帶有絲毫的悲慟、哀傷,甚至不擅作偽的眼神下也未曾掩匿一星半點的憎惡與仇恨。
“誰是這裡的主管?”丁戈縱聲喊道,“我要談判!”聲音將碩大無朋的空間震得獵獵作響,周圍的奇人異士都痛苦地捂住耳朵,四散奔逃。
只留下了一個十一二歲身著破爛衣服的孩子。他栗色的瞳仁內閃著不言喻的神秘。他靜止著,相對於身前身後逃走的人們,他說:“丁戈是吧?你為什麼要把衷心歡迎客人的朋友們嚇跑?”
丁戈不得不直言:“因為我不想被他們同化。”
男孩得勝似地笑了:“所以我一直堅信不移,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