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條長著羽毛的大蛇標誌。他一個激靈站起來,指著桌子喊:“那……那!”
年輕警察拿起書,怒罵道:“那個屁,這是聖書!有點兒禮貌沒有?”
中年警察制止道:“這是個傻子,沒文化,哪能懂這麼深奧的著作?”
片山臉色大變,撞開門就往外跑,兩個警察同時喝道:“喂,回來!”片山發足狂奔,為了發洩心中的怨氣,嘴裡不由自主地吶喊,而為了不結巴,只有喊那一句“贏錢啦,”一連喊了十幾聲,增加了動力和自信,跑得不見影兒。本來他的體質連國中生也不如,可倆警察見他這種行為,認定有病,也就不追了。沒收他丟下的腳踏車就行了。
年輕警察“呸”吐了一口,惡狠狠地罵:“媽的,這號白痴活著徒糜糧食,地球爆炸那天就乖乖等死吧!”
片山要經過一個拐角時,剎不住腳,正好又有個人迎面跑來,速度也很快。“咚”地一聲,對方撞進片山的肚子,片山本來就一股氣無處可洩,這時被人為地擠到臀部,再也無地自容,噼哩叭啦如鳴鞭炸豆般放起屁來,年味十足。片山喊道:“我,我,我……”對方忙問:“你怎麼啦?”片山繼續把話說完:“我,我我,我我我,我操!”
對方正是淺川,他見撞了人,覺得不好意思,剛要去扶,猛然看清了是片山,退了一步,罵道:“你個喪門星,不長眼嗎?”淺川迷戀電腦,偶爾才來幾次學校,雖是同班但還是不太熟悉片山。不過片山大名鼎鼎,全校皆知,淺川自然只能從傳聞中聽說此人事蹟,誇大了何止數倍,只有比實際更加可怕。片山也略有歉意,想起身道歉,可愧疚使他臉孔一扁,雙目驟凸,闊口大開,嚇得淺川要死要活,緊貼著牆喊道:“你想幹什麼?”
片山這樣解釋:“我,我,我……我——”
淺川心裡害怕,就要走開,片山忙搶上去問:“上,上,上哪……呃哪,哪兒?”
“警視廳!你管著嗎?再不走我真報警了!”淺川這話倒也不是恐嚇,自從發生上網聊天跟父母練功這兩件事後,他就越來越感到問題的嚴重性,想了半天決定報警,猶豫不決地拿起電話又怕一時半刻說不清楚,自己還會被當成神經病,所以最後打算直接去派出所當面說明情況。可能父母因此會被抓起來,但近來有關邪教的慘劇報道日益增多,令他終日提心掉膽,不過更令他肝膽俱裂的是片山這張臉,只能在鴉片煙鬼的噩夢中才能出現。
片山聽說他要去報警,急忙攔在他面前:“別,別別去,我,我……已……”
淺川以為片山就要行兇,奮力一拳擊去,由於他平日電腦玩得太頻,手觸碰任何物品或人體任何部位都會不由自主地張開,這次也絕不例外,所以這一擊不可稱之為一拳,而是中途變爪,婆娘般狠狠抓了一把,登時三道血痕使片山立即面色紅潤,豔若桃李。其實人的模樣長到這個地步,再多幾道疤痕反而會更好看些。
片山疼得哇哇大叫,淺川乘機跳開,飛快地跑出小巷,向街對面的警署衝去。
等他迫不及待地推開門,裡面的警察自然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他。淺川待要開口,卻驀地發現“眾神之戒”人手一冊,有的已看入了迷,不斷地用手在空中比劃。
“小子你有什麼事?”還是那個警察問。
“沒,沒事,”淺川也結巴起來,“我……我我走錯地方了,錯了……”
“嘿,我說,”那年輕警察火冒三丈,“今兒怎麼老碰上些傻子呀?這是派出所不是精神病醫院!”
淺川狼狽地逃出來,路上仔細推理了一下,片山不讓自己去,而那些警察也研究這邪功,說不定是被片山這喪門星給咒的,看來下一步就要咒自己了,想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寒噤,毛骨悚然。
片山更是失魂落魄,他寧願回家領揍也不願父母變成那樣。看來父母只有練邪功變成神經病,才會對自己好。想到這裡,胃裡翻騰,喉中一酸,雙手支到牆頭,開始嘔起來。經過之人見到一令人作嘔之人在嘔,都停下驚奇地觀看,並奔走相告眾說紛紜。有熟悉他的人當街唾沫四濺地向群眾解釋,說他在嚇遍這一帶所有人之後終於給自己嚇著了。更有母親趕開孩子,威嚇道:“還不滾回家做作業!再玩到這麼晚,當心他吃了你!”
片山嘔完,精神了一些,但心情卻更加難過。他抬起頭,效果顯著,人民群眾像是遭到政府的強力鎮壓,一鬨而散了。
淺川無精打采地揹著包走進老家,引起一陣驚呼:“嗚呼!他怎麼來上學了?”
丁戈一愣:“這位是新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