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臂去,摟住了他的頸項。觸手溫暖,他的氣息近在咫尺,比她所有的夢境都要真切——他似乎微微怔了下,隨即便用兩隻有力的手臂圈緊了她的腰,把她整個兒抱了起來。鍾曉燃閉上眼,終於忍不住笑出來,覺得這是最最圓滿的一場夢。
她沒聽見男生們放肆的口哨和掌聲,也沒聽見段倚靈在嚷嚷著“kiss”,更沒有看見,整晚都拿著攝像機在拍攝的大曹,悄無聲息地,退到了遠處的黑暗裡。
三十一 圓滿的背後
三十一
這是一個忙碌的暑假。
海選之後又晉了兩次級,於是鍾曉燃每天都泡在琴房練聲,準備比賽的曲目。那位海選時的爛牙評委,她沒再見到了,也沒見到那位“彭老師”。也許那人只是掛個名而已。這念頭讓她輕鬆了些,又覺得除了那場不怎麼靠譜的海選,整個賽程安排似乎都挺合理,而節目編導又信誓旦旦保證,節目很快就會排在黃金檔播出,於是她開始對這比賽期待起來。也許,它真的可以讓她贏得出唱片做歌手的機會呢?
同時她還得抽時間參與Band房的排練,一起準備九月校園文化節的演出。生日演唱會之後,她便算是正式加入了樂隊——那晚的最後,是向宇起了個頭,大家一起在燭光中大喊:加入樂隊吧!樂銘風又拉著她的手微笑:我寫歌給你唱。
她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這天約好去band房討論新歌的創作。鍾曉燃到了一看,樂銘風還沒來,其他人正圍成一圈兒逗大曹的小貓玩。說起來,發現大曹不知怎麼養起了貓時,大家都有點驚訝,沒少調侃他,不過這麼萌的小東西總是討人喜 歡'炫。書。網'的,很快小貓就變成了大家的寵物,只有段倚靈唉聲嘆氣——這姑娘是罕見的怕貓人種,聽見貓叫都要抖三抖,於是對於大曹養貓這事兒別提有多鬱悶了。
“我怎麼覺得它瘦了啊。”鍾曉燃過去跟小毛團打招呼,忍不住加了一句,“大曹不在家,你們有沒有給它喂東西吃啊?”
“最近貓貓好像食慾不振。”小曹應,“也許是想我哥了。”
“誰想我啊?”
這個聲音一出,大家都跳起來:“哎呀,曹兄真是說到就到。”
門口果然站著大曹,從雲南回來就去了某山溝溝裡實習的某人,這會兒看起來明顯臉色疲憊,嘴裡卻是不停,和眾人打著招呼,又說他這次出去拍了一堆有趣的小動物,不過最有趣的顯然是剛剛拍下的這張。男生們擠過去看了他的顯示屏,都笑嘻嘻地朝鐘曉燃望過來,又不說話,鍾曉燃忍不住問:“拍的什麼?”
“貓啊。”大曹說。
鍾曉燃半信半疑,湊過去看一眼。畫面上卻赫然是她與小貓對望,她微微皺著鼻子歪了頭,彷彿正在模仿那小貓的表情。其實這畫面非 常(炫…書…網)有趣而生動,可她還是窘了,白大曹一眼:“你說拍貓,怎麼把我也拍進去啦。”
“是拍貓啊。小貓,大貓。”大曹指指她。鍾曉燃笑,推他一把。
大曹哈哈笑著後退了一步,差點撞到進來的人。樂銘風伸手按他的肩:“嘿,回來了?什麼事這麼開心?”
大曹不說話,只笑著把相機顯示屏轉給他看。樂銘風探頭看看,朝鐘曉燃一點頭,臉上一個惡作劇的笑:“給你畫三條鬍子就更像了。”
幾個男生笑得響亮,小貓歪著腦袋看他們。鍾曉燃又好氣又好笑,咬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索性一轉身走出去。
“怎麼生氣了?”樂銘風追上來,“開玩笑嘛。”
其實真說不上生氣,不過鍾曉燃還是選擇不理他。結果他一下拉住她手,又湊近了些,低聲笑:“你打耳洞了?新耳環呢。”
就站在band房門口的臺階上,裡面的人一定看得到他們。鍾曉燃有點不自在,小小掙扎:“嗯。”
樂銘風卻不放手,饒有興趣地看她的耳釘:“是什麼?小花嗎?”
他靠得那麼近,鍾曉燃已微微臉熱了:“什麼啊,是骷髏頭。”
“哦。”樂銘風還在歪頭研究,“骷髏頭怎麼是粉紅的?還長這麼可愛?”
“你很無聊哎。”鍾曉燃丟個白眼給他,卻到底忍不住笑了。
那天樂銘風帶去了二十來首新寫的歌,有兩三首連詞也填好了,讓眾人大大驚喜了一番。在band房裡一首首地試彈,討論編曲,他們連外面下起了大雨也沒注意。一直到樂銘風發現水喝完了,起身去客廳拿,才發現那兒黑沉沉的沒開燈,大曹一個人坐在沙發裡,對著落地大窗外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