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將你對他們唯一的念想掉進了水裡。”
看著那飄在水面上的照片漸漸被成群的魚兒推向更遠的地方,薛平搖了搖頭,轉臉看著花兒說道:“沒關係,即使沒有了照片也沒關係,他們每個人的樣子都刻在我腦子裡,永遠都不會忘記!”
“你不是曾說他們和你一樣都是被你義父收養的嗎?那他們為什麼會英年早逝的呢?”
薛平猛地抽動了下嘴角,眉宇間擰聚了一團悲傷,似乎那是他最不願意回憶的夢魘。
“我只是隨便問問,不想說的話就別說了。”花兒忙解釋道。
薛平沒有說話,目光飄向遠方,過了一會兒,幽幽說道:“在五個人中我的年紀最小,他們都像親哥哥般照顧我。在我十三歲那年,一天半夜一群殺手潛進了金家大院,他們為刺殺義父而來,再後來——”
他聲音有些哽咽了,雙目隱隱閃爍著淚花,頓了頓繼續說道:“若不是因為我的衝動,就不會被敵人包圍,他們也不會為了救我而死。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他們的!”
他嘴裡一遍遍重複著,邊說邊用雙拳重重捶打著腦袋。
花兒滿眼心疼的一把抱住了他的頭,說道:“你別這樣,那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
薛平反手抱住花兒,竟像個孩子般在她懷裡痛哭起來。
花兒也忍不住流淚,輕撫著他微微顫抖的後背,此刻他不再是那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刺客,而是一個失去幼年同伴,失去唯一感情依託的大男孩。
良久,薛平從花兒懷裡抽身出來,背過身去,平復了下情緒,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失態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
“回吧。”薛平起身走下假山,花兒應了一聲也跟了上去,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個地方,似乎又看到五個豆蔻年華的少年圍坐在了假山上。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白色的保時捷沿著環湖公路如箭飛馳,花兒正望著那碧波盪漾的湖水出神,薛平問了一句,“對了,今天你都許了什麼願?”
聽他的語氣透著輕鬆,想必已經不在糾結過去的那份悲傷,花兒遂放了心,調笑道:“這個可不能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光了。”
“好吧,好吧。”薛平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花兒搖了搖頭,伸了個攔腰,說道:“累死了,現在就想回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
“好吧,機票我已經幫你定好了,明天早上八點鐘的。”薛平淡淡的說。
“謝謝。”花兒轉臉望向那即將落山的夕陽,明天的這個時候或許自己已經在那個久違的溫馨小家了吧。
晚風又將那身後的鐘聲吹到耳邊,花兒忙雙手合十在胸前,閉上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你幹嘛呢?”
花兒沒有睜開眼睛,嘴角彎起微笑說道:“為你祈禱啊,願意你以後都平平安安的。”
“哼,怎麼可能,像我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佛祖的寬恕與庇佑的。我的命如物,永遠都不會在我的手裡。”薛平說的平淡如水,花兒卻聽得痛徹心扉。
花兒看著他,問道:“為什麼不能收手離開?是你義父問題嗎?”
“我的命是義父救的,沒有他或許我早就餓死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有三個理由,一個是尋找母親,一個就是為報答義父的養育之恩,還有一個就是找到殺害我那四個兄長的兇手。”
夕陽的餘暉透過車窗將他額頭上酒紅色的劉海染成了血色,越發的刺痛眼睛和心底。
眼前這個俊秀的男子,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卻隱藏著無比的堅韌,悽苦的身世讓他不曾享受過一絲一毫人情的溫暖,孤獨一人,沒日沒夜的訓練、殺人、受傷、再訓練、再殺人,那雙的空洞駭人的眼睛裡沒有感情,只有無盡冰冷的麻木。
花兒想自己應該為這個“特殊身份”的朋友做點什麼了。
☆、第七十四章 變故
第七十四章變故
入夜。花兒從阿秀那裡打聽到了金錢豹的院第,自顧悄悄的溜了進去。
“莊小姐,請留步。”在門口還是被守衛發現了,“這裡是金爺的私人住所,如果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是都不能進入的。”
“我,我想見一下金叔叔。”
“那您請稍等吧。”守衛說著轉身按響門鈴,摘了話筒說道:“金爺,莊小姐來了,說要見您,您看這?”
“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