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貨!沒爹沒孃的野丫頭!還處心積慮想著攀高枝兒,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就你這樣的破鞋,給小熙提鞋都不配!沈康還不是玩了你就把你扔了!謝天謝地你殘廢了,我看你還怎麼去勾引男人!”
她看著蕭暮緊緊盯住她的眼神,不屑地“呸”地一口痰吐上蕭暮的臉:“我要是你我乾脆死了算了!也省得活著讓人看笑話!”
這時又一個女人跨進門來,叱道:“明榮!夠了!”
她拉過近乎瘋狂的任明榮:“明榮,這裡是醫院!都是部隊的人,要注意對老許的影響!”
她拍拍呼哧呼哧喘氣的任明榮,轉過臉,看向病床上的蕭暮。
任明榮吐出的痰液還在順著蕭暮玉石般的臉頰緩緩地往下流。可是那個女孩沒有丁點的動容,她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們。她的眼睛宛若最明亮的寶石,把她們的一絲一毫都看得通通透透。
國頌芳走近前去,拿出一張面巾紙,輕輕給她把痰液擦乾淨。她仔細地看了蕭暮一會兒,嘆了口氣,對蕭暮說:“我是沈康的媽媽,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對我提。”
要求?有什麼要求可以換來她靈活的身體?有什麼要求可以換回她付出的真心?沈康,沈康他為什麼不敢自己來?他怕什麼?怕她對他提出什麼要求嗎?
蕭暮的眼珠緩緩地轉動了下,慢慢拉開嘴角笑了:“請替我轉告沈康和許姯熙:我會活著,我會好好地活著。我祝福他們一輩子幸福地生活。我祝福他們夜夜安眠,永遠不會被噩夢所驚醒。”她的眼中放射出炫目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著任明榮和國頌芳。
幾天沒有喝過一滴水,又被任明榮扼住脖子快掐斷了氣。她的聲音嘶啞劈裂,像是金屬在一起摩擦蹭刮。她的笑顏宛如天使,從她唇裡吐出來的卻是彷彿從地域裡發出的聲音。詭異地讓鎮靜雍容如國頌芳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國頌芳直起腰來,定定地看著蕭暮,蕭暮平靜地看著她,沒有一絲後退和避讓。
國頌芳嘆了口氣,轉身對劉秘書安排:“給她最好的治療。”
她沒有看一眼怒視著她們的李玉申和向南,當他們如不存在般地轉身帶著任明榮等人走了出去。
向南喃喃道:“沈康原來是她的兒子。”她扭頭憐惜的看著蕭暮,如果沈康是一般人家,或許……可是,他爸爸是XX軍區的司令員啊,八大軍區之一,軍委委員,蕭暮愛上了這樣人家的子弟,就註定了悲劇的命運。
坐進車裡,國頌芳疲憊地揉揉眉心,任明榮氣憤地大聲道:“大姐,你為什麼還要給那個狐狸精治病?!難道你還喜 歡'炫。書。網'上了她嗎?!”
國頌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的性格會這麼剛烈。國頌芳不怕她哭鬧,不怕她獅子大張嘴地提條件、提要求。可是她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有。想起她那照人肺腑的銳利目光,國頌芳只覺得心裡就像是被射進了一根刺,那直直的眼光裡頭,是淘盡千江水也洗不盡的恨意啊。
這樣性格和顏色的女孩子,難怪兒子會喜 歡'炫。書。網'。可是想到蕭暮眼睛裡那深似海的恨意和倔強,她告訴劉秘書:“聯絡老沈,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個最不可抗的理由,把沈康弄到國外去。”
他和她,絕對不能再見面。
自從任明榮來鬧過後,蕭暮卻奇蹟般地“活”了過來。她不再拒食,也肯積極配合治療了。向南以前的一個老師孫博士是XX軍區總醫院神經外科的主任,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神經系專家。向南想辦法和他聯絡上以後,把蕭暮的病例送給他。他給蕭暮檢查過後並沒有把握能夠治療,但是蕭暮的情況卻正好是他現正在在研究的課題。
他問蕭暮是否願意做他的實驗物件,如果不願意,也就是這樣了,但也不會再有什麼意外。而如果做了他的實驗物件,不僅要承擔多次手術的痛苦,還有可能情況更一步地惡化。而且治癒的希望也是極為微小的。
面對他坦誠地詢問,蕭暮笑了,她還有什麼可失去的?難道就這樣躺在床上,大小便都不能控制,就是什麼好的結局嗎?
她沒有一絲猶豫,堅定地回答他:“我願意。”
就這樣,蕭暮在無菌室裡開始了她被一次又一次的手術所覆蓋的日子。她的傷口不能縫合,以便孫博士隨時可以用顯微鏡觀察神經生長情況。不停的進行手術、不停地注射麻藥,漸漸地蕭暮的身體對麻藥產生了抗體,一般的正常用量已經完全無法對她產生作用了。
孫博士徵求她的意見,一是加大麻醉用量,但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