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和許家這樣的交情,小熙又是她看著長大的,和自己的女兒也沒什麼兩樣。原本兩家也都看好這一對小兒女。沈康又和小熙有了夫妻之實,到了這一步,不管怎麼說,沈家也不能不認賬了。
國頌芳在片刻間已經權衡完利弊。她微笑著對許姯熙說:“小熙,你放心,一切都有國媽媽給你做主,你只管放心養傷就好。”
出了裡間的病房,國頌芳在外面的大套間休息室裡坐下來,沉吟了一下,讓劉秘書過來,吩咐了幾句。劉秘書點頭去了。
可是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劉秘書就匆匆地回來了。他的神色很奇 怪{炫;書;網},他不顧國頌芳皺起的眉頭,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國頌芳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她不禁苦笑,兒子的性格他最清楚,要是知道了那個叫蕭暮的女孩子傷成這樣,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事到如今,只有瞞著他。
國頌芳想了想,拿定了主意。她叫過許哲年夫婦,緩緩地把蕭暮的情況說了。許哲年皺緊了眉頭,任明榮卻是直接蹦了起來:“什麼?!她把我女兒害成這樣子,她倒裝起病來了!不行!我要去給女兒報仇!”
她飛快地衝出門,許哲年氣得喊她回來,她已經快步走得遠了。
許哲年只好央求國頌芳:“嫂子,我不方便出面,只有麻煩你去看著她,別讓她失去理智再做出什麼事來。”
國頌芳嘆口氣,就是他不說,她也要去的。畢竟,都是因為她兒子。
蕭暮的情形很不樂觀。不管薛教員和戰友們怎麼勸她,不管向南如何安慰,也不管李玉申在他耳邊氣急敗壞地罵她是懦夫、是遇到困難就逃跑的逃兵,她就是閉著眼,不吃、不喝。
她只一心求死,她不能做任何人的負擔。
李玉申氣得直揪自己的頭髮,現如今能開啟蕭暮心房的估計只有沈康了,可是那個王八蛋卻不知道龜縮在哪裡不敢露面。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砰”地一聲被大力踹開了。一箇中年女人火車頭般地衝了進來。
她一進來,就用仇恨地目光掃射了一週,氣勢囂張地問:“哪個是蕭暮?!”
李玉申站起來:“你是誰?!找蕭暮幹什麼?!”
任明榮已經把目光對準了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蕭暮,她眼角抽搐著盯著蕭暮,一步步向她走過去:“你就是那個不要臉的文藝兵?!你把我女兒害成那樣子,還在這裡裝病?想博取沈康的同情是吧?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沈康根本就不想理你了!他在我女兒的病床前不吃不喝地守了三天三夜,剛才我女兒醒了才去休息!他們兩個人只等小熙康復了就結婚!”
蕭暮的手已經抖了起來,儘管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一滴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了下來。這是她從受傷後流的唯一一滴淚。
向南搶過去攔在蕭暮床前:“你怎麼能這麼刺激一個病人?蕭暮是怎麼受傷的我們還要去找你女兒呢!你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任明榮身邊的警衛粗暴地拉開向南:“讓開!這是XX軍區許參謀長的夫人!你怎麼能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
李玉申猛地站起來:“參謀長夫人?參謀長千金?你們是人,蕭暮就不是人了嗎?!是誰把蕭暮傷成這樣的?!告訴你們不要太猖狂,所有的證據我都已經找到了!是非黑白咱們軍事法庭上見!”
任明榮氣得抖著手指著他:“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立刻就能讓你扒了這身軍裝滾蛋!”
她回頭又仇恨地看著蕭暮:“你害得我的小熙流產,你還害得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你害死我的外孫,你還想好好地活著?!”
她突然撲過去,一把掐住蕭暮的脖子,使出渾身的力氣狠狠地把蕭暮往死裡掐。李玉申和向南大驚失色,連忙繞過失措的警衛員,衝上去拉任明榮的手臂。
任明榮緊緊地攥住蕭暮的脖子,任憑李玉申和向南怎麼拽都拽不開。眼見著蕭暮的臉已經憋得發紫,李玉申的眼神一暗,猛地伸手掐住任明榮的脖子。任明榮喘不過來氣,雙手自然就放開了。
李玉申厭惡地一甩手,把任明榮摔在目瞪口呆的警衛員懷裡,指著房門對她說:“滾!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都是一樣的瘋子!我再看到你來騷擾蕭暮,我可不管你是國家主席的夫人,我一樣打!”
任明榮咬牙切齒地看著李玉申和蕭暮:“你們這些賤人!我不會饒了你們!尤其是你!”她指著不知已經什麼時候睜開眼睛,正定定看著她的蕭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