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歉意地看著蕭暮。蕭暮嗔道:“還給我驚喜呢,我還以為你出了意外呢,我都快急死了!”
她猛然閉上嘴,哎呀!怎麼說出來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
沈康卻已經清楚地看見她眼中的焦急和唇上的水泡。她是真的為他憂心。沈康看著她眼中無法掩飾的盈盈情意,一時間,心情激盪,感動混合著愧疚一起湧上心頭。幾乎想就此伸出手去,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他柔聲對蕭暮道:“對不起,蕭暮。我只顧著想早一點交接完手裡的工作,好能早一天來見你,沒想到你會著急。對不起,是我的錯,蕭暮,你別生氣了好嗎?”
蕭暮問他:“你不是說你在摩托連就要提副連長了嗎?為什麼非得這會兒調到基地來幹嘛?”
沈康笑了,他坦坦蕩蕩地道:“因為我想天天都能見到你。而摩托旅離基地太遠了,見你太不方便。”
蕭暮的嘴張得老大:“你、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放棄提拔的機會,調到軍務處來?”
沈康點點頭,唇邊露出一抹微笑:“聽說你的仰慕者很多,我要天天守在你身邊,好能夠把他們都趕跑。”
蕭暮又羞又急,直跺腳:“我哪有什麼仰慕者!就是有,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康笑得很像狐狸:“怎麼沒有關係?”他上前一步,握住蕭暮的手:“我喜 歡'炫。書。網'你,我要追求你。蕭暮,你只能是我的。”
蕭暮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路上公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她像是被火燙著了一般連忙甩開他的手,跳開兩步拉開和他的距離,再心虛地左右看看是否有人聽見。
還好,這會兒一片寂靜,沒有人經過。
蕭暮鬆了一口氣,轉眼瞥見沈康正笑咪咪地看著她慌張得跟兔子一樣。她的臉霎時紅得像是沁血的鴿子紅。這個人、這個人,怎麼說這樣的話還能這麼若無其事的?
蕭暮覺得自己的心就要從喉嚨口蹦出來了,他,他真的說了,他喜 歡'炫。書。網'她?
這不是幻聽吧?
蕭暮捂著滾燙的臉,突然覺得這會兒的空氣都是沁著股甜絲絲的味道,呼吸到肺裡,連心肝肺都要甜得化了……
遠處的山影是一種朦朦朧朧的暗青色,漸漸暈成抹蓮花紫。連同羽青色的天空、墨綠色的雪松,俱都倒映在蕭暮水晶般澄澈的雙眸中。
她的歡喜是這樣的顯而易見,就像她對他的愛戀,從來就學不會隱藏。也正因為如此,這份純澈如水晶般的愛戀才更讓沈康動容。
沈康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了丫頭,這有什麼好害羞的。自從那天我在水裡把你撈出來的時候,咱們的緣分就已經註定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紅色的圍巾來,遞給蕭暮:“這是我在新疆的時候看見的,我想你係上一定比其他所有人都漂亮。”
蕭暮接過來一看,立刻就喜 歡'炫。書。網'上了這條美麗的圍巾。這條圍巾用紅得像濃重的化不開的胭脂般的柔軟、滑糯的羊絨細密地織成。而蕭暮本來的面板就十分白皙,在這條圍巾的映襯下,更加顯得膚若凝脂、眉眼如畫。
蕭暮撫著紅圍巾,笑靨如花,對這條圍巾愛如珍寶。其實她喜 歡'炫。書。網'的並不是圍巾的本身,而是這條圍巾的含義。只要是沈康送的,別說是紅圍巾,就是條紅領巾,她也一樣會當做至寶的。
這,是不是就算是傳說中的定情信物了?蕭暮的心甜得像是浸在了濃稠的蜜裡。
沈康喚醒歡喜得有些發愣的蕭暮:“蕭暮,今天是週末,你也應該休息吧?聽說梅花山的梅花大半都已經開了,咱們今天去梅花山賞梅好不好?”
蕭暮的眼睛霎時亮了,歡呼道:“好啊好啊!我要去看梅花,我還要吃梅花糕!”
沈康寵溺地點頭:“好,今天我們去吃你所有想吃的東西!”
無論多少年過去了,蕭暮永遠忘不了那個週末,忘不了那一年梅花山上爛漫如香雪海的梅花,當然也忘不了熱騰騰、甜香軟糯的梅花糕…… 更忘不了那帶著梅花糕甜甜滋味的吻。
那是株爛漫如雪的宮粉,落花簌簌地落在樹下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的頭上、身上、臉上、和糾纏在一起的唇齒間。使得那個吻都染上了清幽的梅花香,在以後的記憶裡一直盪漾……
沈康輕輕拂去蕭暮臉上的花瓣,他手裡捧著的這張臉,比背後的宮粉還要嬌豔,只有旁邊那株盛放的胭脂可以差相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