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的身前。皺眉拱手道:“這位前輩不知是否對晚輩有所誤解,我馴獸山莊與林家的各位朋友昨日放到此地,修整一夜,正打算啟程,何以老前輩卻說晚輩為非作歹?”他以前是皇子,後來又是馴獸山莊的莊主,雄霸一方,說話處事,向來都注意自己的身份。此刻一聽這老婦竄上來就說自己為非作歹,他必定要將此事澄清的。
車上那將死不死的老婦忽然間睜開雙眼,一大一小的兩隻小眼睛中神光炯然,在那一剎那間,竟將她渾身蒼老之態掃得一乾二淨。她軟癱在車子裡,冷冷地上下掃視著旱阿助,忽然緩緩道:“明人不說暗話,你若將我玉女峰的鎮派之寶,霓裳羽衣交還回來,老身未始不會放你們一馬。”
她一說話,四周少女的樂聲立即就停止了。數雙秋波忽然在百聖姥姥身上晃了一下,許多少女心中不禁暗自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姥姥以前性情古怪,稍有不對,動輒殺人,手段狠辣,何曾心軟過?如今十年未曾下山,今日對方既如此侵犯了我玉女峰,她竟為何卻會這般好說話?”
她們卻不知,功力修至百聖姥姥這樣的境界,已通玄境。她十多年未曾出山,這十多年之中,靜參造化,漸有所悟,再也不會似以前那般暴躁殘虐了。
旱阿助等人聽了玉女峰三字,不禁都吃了一驚。又在這老婦身上掃了幾下,林鎮南心中暗道:“原來是北玉到了,難怪有如此聲勢。”
旱阿助道:“霓裳羽衣?”
百聖姥姥緩緩道:“不錯!那霓裳羽衣乃是我們玉女峰代代相傳的寶衣,你不懂法訣,偷去也無用。何必為了那區區無用之物而喪失性命?”她性情雖已有所收斂,畢竟本性如此,放蕩高做。
旱阿助滿頭霧水,拱手道:“晚輩實在不知這霓裳羽衣究竟為何物。我們昨日方到這天目湖,即使久聞貴派霓裳羽衣的大名,也斷沒有即日就將霓裳羽衣偷走的能耐。前輩只怕是搞錯了吧!”
百聖姥姥面容微變,聲音陡然高亢起來:“混小子,老身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大米還多,豈有搞錯之理?”
旱阿助皺起了眉頭,回頭看了眼林鎮南等人,眾人俱是沉下了臉。這百聖姥姥薑桂之性,老而彌辣,又如此自負,只怕不好對付。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旱阿助等人最近焦慮著楊天行的安危,心有旁騖,不願多生枝節。俱是覺得能夠忍讓,便先忍讓一番。若能將此誤會以言語解釋清楚,那當真再好不過了。
旱阿助忍氣吞聲,沉聲道:“前輩硬說是貴派的霓裳羽衣是晚輩所盜,可有證據麼?”
百聖姥姥一對死魚眼往上一翻,冷冷道:“要證據當然也簡單,你等舉起手來,讓老身裡裡外外搜尋一遍,倘若當真沒有,就算老身錯怪了你。倘若有的話,哼哼,就莫怪老身不給你們這些外地來客面子了。”
旱阿助等人無不大怒,旱阿助貴為皇子,又是馴獸山莊的莊主,算是雄踞一方,從小到大,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今日這百聖姥姥竟揚言要搜他的身,這豈非是對他尊嚴人格的嚴重侮辱?
當即怒上心頭,冷冷道:“士可殺不可辱,前輩如此咄咄逼人,卻也莫怪我旱阿助頂撞了。”
“好極,好極……”百聖姥姥忽然嘶啞著嗓子,仰天大笑:“已不知有多少年沒人敢如此跟老身這樣講話了,想來你這馴獸山莊有些真本事。”她話音剛落,一直圍繞在她四周的那些黃衫少女忽地柳腰微扭,纖足往前踏了一步。嗡的一聲輕吟,每一位黃衫少女俱從腰間拔出佩劍。
劍氣如霜,森冷的劍芒將四周的霧氣激靈靈地避開寸許。
數十位少女相貌本已姣好,體態婀娜,如今踏步拔劍,動作輕盈柔美,整齊劃一,卻又不乏凌厲英華之氣。當真令人賞心悅目,還有誰願意與她們動手?
旱阿助等人卻已怒火中燒,只覺這百聖姥姥欺人太甚,若不教她知道些好看,莫道是眾人都懼了她。旱阿助粗獷的面容在晨霧中顯得愈發陰沉,他手一揮,身後一直整裝待發的馴獸山莊子弟紛紛刷的一聲,亦拔出自己的兵刃。只是動作參差不齊,聲音先後強弱,看起來甚是雜亂。
旱阿助濃眉一揚,暗哼一聲,突地向後一掃。馴獸山莊眾人分開,走出五名黑衣大漢。這些黑衣大漢連著頭都包裹在黑巾中,渾身除了一雙森寒冰冷,猶如一潭冰凍死水的雙目之外,更無一點肌膚裸露在外。但是他們的身形卻又那般魁梧,幾乎比旱阿助還要高出少許。
這五條大漢從人群中走出,不急不緩,目不斜視地來到旱阿助身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