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起來,築基,才是真正邁入修行大門的第一部。
風鍾所面臨的狀況,就是無論怎麼努力他都無法將靈氣轉化為真元,這些靈氣就像是調皮的孩子一般,他約束的越厲害,它們就想方設法的逃走,從他看不見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的道心必然還不夠堅定—母親留下的玉簡中有關於突破的一些言論知道自己的道心出了問題—但他並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一個環節,三年來,他只能一日日的苦修,保持這練氣期巔峰的狀態。
這個成績,在凌虛派,已經十分了不起了。他超越了絕大多數比他還要先修煉的修士,和妹妹一樣成為凌虛派的絕頂天才——然而天才的神話,卻卡在了築基的瓶頸之上。
“我去找他談談。”安格默默想了一晚上,終於站起身,準備去找自己的大兒子。
“談什麼?我不認為他聽的進你的話。”殷若雪拉了她一把有些無奈的說道。
事實上,風鍾是真的未必聽得進安格說的話,那小子自我意識太強烈,在修行上又幾乎一馬平川,從來沒發生過太大的問題。而那些小小的障礙,他自己就能輕易的破除了。
這恐怕還是那孩子第一次受挫,心高氣傲如他,都不曾對平日裡最親近的寧臨風詢問過,就算安格開口,又真的有用嗎?
安格頓了頓她知道殷若雪說的沒錯,但她還是輕輕的拂開了她的手。她笑了笑,眸光裡閃爍這堅定的光芒:“即便是這樣我也要試一試,那畢竟是我的兒子。”
不管他是不是能夠聽的進去,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前世剛剛進入山門的風清雅是多麼自閉,將自己關在山上那座小小的竹屋裡,幾乎從不做聲。而那時師父和大師兄卻耐心的陪在自己的身邊,師父不是多話的人,他每每也只是叮囑一兩句讓她不要放鬆修煉——因為她起步的晚了。而大師兄則是溫柔而不厭其煩的為她講解修行中的注意事項,不管她是不是明白也從不在乎她有沒有開口問過。
正是因為這樣的耐心她才打從心底接受了兩人吧?這樣從骨子裡都透出防備疏離的風清雅,也只有這樣細水長流的舉動才能溫暖她早已凍徹的心扉。
她沒有御劍,內門不可御劍飛行即便他們是這個門派中高高在上的人他們也從來不會去因為自身的地位而破壞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看似灑脫隨意的修士,其實最需要各種條條框框來束縛他們的行止,以免因為擁有強大的力量而迷失自己的本心。
“娘,您這是要去哪裡?”正走下正殿山門的時候,遇上了來給師兄師姐送這個月份例的風靈。少女明亮的眼睛看著安格,眼底透著一絲儒慕。
她本想借著替師兄他們送份例的機會和自家孃親多呆一會呢!沒想到她才來,她就要走了!
“我去找你哥哥。”安格對她笑了笑,有些無措的。她迎著風靈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她是個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還是輕輕的抱抱她?她的手臂微微動了動,然而最終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她是不慣,也是不會。“鍾兒在他的洞府裡嗎?”
去找哥哥?風靈臉上一閃而逝的一絲訝然讓安格有種莫名的窘迫,她真的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吧?不過片刻之後,風靈便笑道:“這個時辰,哥哥應該是在思過崖····…哦,他很喜歡在那裡修煉,也不知道什麼。”
風靈面上的困惑和不理解都是真真實實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天資出眾的哥哥會喜歡去那個地方——若要論一個門中弟子最不願意呆的地兒,那必定是思過崖。
思過崖並不是一個修煉的好地方,那是山門中最偏僻的一個角落,也是靈氣最稀薄的地方,那是門中弟子最不願意去的地方,所以被用來懲罰犯錯的弟子——不拘讓他們在那裡呆個一年或是幾年。那地方清冷又偏僻,平素又無人會去,倒是個磨性子的好地方,久而久之,便被稱為思過崖。喊的多了,寧臨風便乾脆地為那地方正了名。
安格一怔·忽然淺淺一笑,果真是她兒子呢!
前世的她每每有想不明白的事兒,就喜歡去落鳳山,在那裡,她能夠冷靜下自己的頭腦,時刻都保持在清醒的狀態——落鳳山和思過崖一樣,是一個靈氣稀薄的山峰,門中弟子但凡有了過錯,師叔師伯們都愛罰那些師兄師姐們去落鳳山待著。
落鳳落鳳·其寓意便是:哪怕是神獸鳳凰一般逆天的資質,只要一直在落鳳山上待著,終其一生也別想羽化飛仙!
那是一片荒蕪貧瘠的山脈,卻擁有凌虛派最美麗的景緻。
“我知道了,你先去見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