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正色道:“我只會不斷指引你們如何去尋找夜月,但絕不會事先告訴她的準確地點。”
晝日對此也莫奈他何,只得答應。
於是,晝日又幻作無形,輕若無物地附在我身後,開始另一個不可測的旅途。
第六十三回 絕塵谷
幾天後,我已到了千萬裡之外。
每當我不知如何行走,香格里拉便會現身指點。
有時,我真想和香格里拉推心置腹、深入坦誠地談一談,但她除了指點迷津,連片刻的時間都不多留給我。
仔細想想,這樣也好,有晝日在旁邊看著、聽著,我斷斷不能對香格里拉無話不談,言無不盡。
爹、聖姐姐、靈兒……他們想必早已看過了那封信,心裡又有多少擔憂?
其間,我有好幾次不受控制地渴望與伊澀兒歡好,欲求雖非那麼強烈,但已令人暗暗吃驚:“我為什麼沒有思念聖姐姐,或是靈兒、豔豔、飛飛,偏偏想念伊妹?莫非這是‘慾火焚身’發作的前兆?”
十幾個時辰前,我停下來歇息,晝日也現出身來,他的神色看來充滿了驚疑恐惶,我問他,他偏偏不說。
又行了三萬多里,紅得嚇人的太陽已漸漸墜入西山,暮色蒼茫,雲層低卷。
草木蔥翠、起伏不定的山丘,以及不遠處的渡口,都籠罩在暮靄雲霧之中,三五隻沙鷗你追我逐,歡快地鳴叫著。
江水中,猶有客船揚帆急駛,似乎即使天黑了,他們也不肯停下來歇宵。
我們,又何嘗不是匆匆過客?
忽然,晝日在我身後低喝道:“不能再往前走了!”
我聞言一驚,迴轉頭來,只見晝日已現身落地,神色凝重,雙腕上的“日圈”急速旋轉,顯見他的精氣神已提聚至極致,蓄勢待發。
我道:“怎麼了?”
晝日道:“再往前走,我們很可能便再也回不來了!”
我道:“莫非你已發現了敵人?”
晝日欲言又止,道:“反正那地方危險得很,你問香格里拉,她是否想把我們引入絕路?”
不待我相問,香格里拉已在我“心中”出現,說道:“嶽公子,你對他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害怕,你便永遠做一個浪子,家,對你已經沒有了意義。’”
我暗暗奇怪,把這話向晝日說了。
晝日面色大變,道:“難道我們的目的地果然……果然是隱身族?”
我這才恍然,難怪晝日愈往前走,心情愈緊張,原來已快進入隱身族的境地。
現今隱身族已盡為智長老、勇長老、暗無極諸叛賊操控,怎能不讓晝日驚疑?
隱身族之人皆可隱身,他們聚居何處?房屋又是什麼模樣?倘若沒有房屋,難道不怕風吹雨淋?若有房屋,難道也可以隱形?
我雖不無擔心,但也亟欲一見隱身族的廬山真貌。
只聽香格里拉道:“你們想必已猜知,夜月落入了智長老之手,能不能救她,便得靠自己的本事了。我將你們引至此處,已算仁至義盡,再見。”
她哀怨淒涼地凝注我片刻,迅速消失。
我悲傷地道:“公主走了!”
晝日道:“她說了些什麼?”
聽了我的述說,他沉默半晌,道:“雖說有你這個強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