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日不是不知我心情,但夜月終究是他妹妹,他關心夜月,比他人都厲害,眼見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晝日已顯得不耐煩,對我也沒有好臉色了。
實不相瞞,當古精靈、樂飛飛、豔后纏著我歡好時,我雖想借此“解脫”一下,怎奈身不由心,十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不論她們怎麼幫助也不行。
說也奇怪,當我和伊澀兒行歡時,時間長得驚人,元神與我一樣,得到了異乎尋常的滿足。
為什麼我對伊澀兒沉溺愈深,而對古精靈、豔后她們反顯得力不從心?
“不好!伊澀兒自殺了!”
我正和爹說話,古精靈一邊大叫,一邊跑了過來。
我和爹面色俱變。
古精靈喘息道:“不過,還好,幸得聖姐姐救了她!”
我這才長舒了口氣。
及至趕到,正見伊澀兒躺在豔后的懷裡,她的咽喉已纏上繃帶,繃帶原為白的,現在已被鮮血染紅。
由此可見,她的死志是如何之堅,連聖女出手相救,也險險來不及!
聖女滿臉憂急地站在一旁,樂飛飛、南極仙翁等人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我抱起伊澀兒,憶起兩相歡愉的時刻,憐惜萬分,流淚道:“伊妹,禰何苦如此!”
伊澀兒伸出手來,溫柔地替我揩試淚珠,道:“我若死了,鈍郎你便可永久地活下去!
”
聖女似乎早料到怎麼回事,聞聽此言,面色變得更加沉重,更加難看。
我等則莫名其妙。
伊澀兒眼裡閃過悔痛之色,道:“鈍郎,其實……其實我是奉教父、巨禽公之命,有意接近你,害你的!”
我腦中一震,但隨之釋然,轉為深深愛意,微笑道:“既然禰已說出來,我們便絕不會責怪禰,我和禰仍像往日那樣恩恩愛愛,伊妹禰何必這麼傻,要自尋短見呢?”
伊澀兒痛聲道:“鈍郎你有所不知,你的體內已為我植下了‘慾火焚身’的種子,倘任此下去,終有一天你會自焚而亡,唯一解救之法,便是我死去,那麼‘慾火焚身’便少了‘引子’,你便安然無恙了。”
我們不禁都變了顏色。
聖女憂慮地道:“伊妹說得不錯,她仍蓄意來鈍郎的,不過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經過與鈍郎長期相處,伊妹已良心發現,後悔以前的所作所為,意欲懸崖勒馬,洗心革面地做人,可惜已經遲了,因為你們兩人已經‘慾火焚身’。”
我惶然問道:“何為‘慾火焚身’?”
伊澀兒悲傷而痛恨地道:“那是教父精研的一種罕見劇毒,初時種植我體內,經過交歡,便傳入了你體內,次數愈多,劇毒愈深,現下已欲拔不能,回頭無路了。幸好……幸好它並非沒有解法,只要我死了,你體內的‘慾火焚身’之毒便可自行消解。”
我急問聖女:“難道連聖姐姐也解不得此毒?”
聖女搖搖頭。
我又問:“天子門生呢?”
聖女嘆道:“此毒既是撒旦研製出來的,我相信天子門生也解不得。”
我又是驚惶又是焦急,喃喃道:“我不要伊妹死的!伊妹不能死,我和她要永遠地活下去!”
聖女目光凝注在我臉上,道:“我早已留意,當你和伊妹歡好時,連你的元神也大受刺激。我便察覺事態極不尋常,是以對伊妹的言行倍加留意。其時,她既痛悔己過,決意自殺以換得鈍郎周全,又捨不得離開你,惟垂淚而已。方才我身在宮外,由於分心天子門生與吃吃吃之事,故盯視伊妹的心靈異力受到影響,以致搶救時遲了半拍。”
我的元神失聲驚道:“我的乖乖,原來如此!嶽鈍,你可千萬不能死,你一死,我便成孤魂野鬼,無處安身了。”
眾人均知這是元神說話,均不以為異。
我擁緊伊澀兒,生怕她突然離去,連聲叫道:“伊妹,禰不許禰再做傻事了!有爹爹、聖姐姐、靈兒、大哥他們,還怕解不了‘慾火焚身’?我就不信‘慾火焚身’比鴆毒還厲害!”
眾人之中,唯有聖女瞭解“慾火焚身”的厲害,心想:“鈍郎有所不知,‘慾火焚身’的厲害之處便在於透過意念傳播,鉗制住了人類好淫貪慾的弱點,豈可輕易解得?”
但她又不便說破,便和大家一起勸慰伊澀兒。
伊澀兒見自己已表明身份,大家仍不怪責,反齊來安慰,愈加感動。
聖女使了個眼色,大家魚貫退出,只留下了我和伊澀兒。 伊澀兒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