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說:“與皇家勾結,你也不怕與虎謀皮。”
“你懂得什麼!”謝華鼎嗤聲道:“我們江陵謝自開啟國起始便是這大丹朝最頂尖的家族,龐大到他皇家也只能仰望、只能依賴、無法吞噬的地步。只要讓我成為丞公,我定能做得比謝熙和要更好,這大丹朝定會在我手中更進一步!”
“皇家研製出了火藥,我們家落後於皇家。”三郎眼神裡有著不屑,“江陵謝族,也不過如此。”
“你不懂就勿要亂說。”謝華鼎斥了一聲:“皇家那些沒腦子的東西,要是能研製出火藥來,我便將自己吃了。”
“那是誰?”
“不該你問的,勿要多問,否則我也保不住你的命。”謝華鼎警告地說。
三郎面無表情地看著謝華鼎。
這兩兄妹還真是雙胞胎,眼神一樣一樣的直烈,看得人心裡厭煩。
謝華鼎心裡嗤了一聲,但想到明日還要讓三郎指證謝熙和,此刻還是不要太過磋磨他為好,於是又換了溫和的表情,在三郎對面坐下來,一副和顏悅色準備與他長談的姿態:“三郎,你當知道虎毒不食子。我怎會虧待於你。只待我們的計劃順利實現,我自會履行承諾,為你準備好我身邊嫡長子的身份。你也知道,作為一代丞公的嫡長子,你以後走的路會是最順的,我會傾力培養你,讓你成為下代丞公。這是對我們都好的事,你為何不能相信我?”
三郎笑了笑:“叫我相信你?如何相信你,這金陵城中見過我的人,沒有一萬也有數千,誰不知我是當代丞公之子?你口口聲聲說,會為我準備嫡長子之位,要是我當真一夜之間,換了個親爹,世人只會說我忘恩負義,不知廉恥,你叫我怎麼有臉面去當你那勞什子嫡長子?”
“原來你是在憂著這回事。”謝華鼎神情稍霽:“我倒是忽略了,你原本便是十分心思細膩的孩子,能想到這一層也不奇怪。”他的面上是篤定而自信的神情,拍拍三郎的肩膀說:“三郎,你就放心罷,我既然如此承諾於你,到時自然能讓你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世人面前,這根本不是一件可堪擔憂的事!”
三郎盯著謝華鼎。
這孩子知道擔憂以後的事,可見是已經死心塌地聽話的了。謝華鼎大悅,便多解釋了兩句:“我與你提起此事,乃是看在你口風密實,又是我至親孩兒的份上,你萬萬不可與第三人說。你可聽說這世上有易容換臉之術?”
……
有三份信報輾轉送到了衛羿手上。
這是三份明顯來自於不同人的信報,一份只有兩個字“城南”,一份上面寫了“九娘暫無礙”,最後一份,上面寫的是“皇家死士”。
衛羿凝神將三份信報來回看了幾遍,眸色沉沉。
衛旺忐忑地說:“這些信報到底可不可信?這樣煞費苦心地輾轉送到我們手上,到底是右是敵?這裡說的城南,難道九娘子被擄到了城南?若是對方誠心要引我們上鉤,為了對付我們郎君,卻如何是好?”
“並不為對付我。”衛羿緩緩搖頭:“擄走阿九的,是與謝族有勾結者。”
黃大斗卻持有和衛旺不同的意見。“依我看,竟是友人居多。都尉,當時謝九娘子與我們講那火藥桶的碎片,就提到了此事。當日丞公府所在城東並未落雨,但城北至城南都落了雨。那製造火藥之人,其落腳之地,其窩巢,定然在這片區域之中。”
又有一名軍士說:“都尉,我等人數過少,這幾日裡細細搜尋,也才犁過了城北、城西內淮水一片。如今唯有儘可能將需搜尋的範圍縮小些,方能儘可能增加尋到九娘子的機率。”
“時日越拖越久,對九娘子便越不利。若是對方將九娘子轉移,我們便功虧一簣了!”
黃大斗說:“當時裝載那火藥桶的是榆木。那木桶不小,又是新伐之木,若是在金陵城內,要制如此一木桶,定是伐倒了一株大榆樹。如此大樹,若是長在城東、城西等貴人府邸當中,伐來制木桶的可能性竟是極小的。”
“達官貴人都講臉面嘛,我們曉得!”
“所以,都尉,九娘子當真是被擄到了城南的可能性大些!”
“如今城中戒嚴,卻也有好處。若是他在城南,那等平民百姓居住之地,他不可能大搖大擺將人裝車轉移太遠。”
衛羿翻身上馬:“往城南去。此人行事周密,為求穩妥,定是在城南置下大片宅邸,不與市井鄉人為鄰,掩人耳目。”
……
謝丞公被扣押在皇宮裡,澤帝越發變本加厲,竟是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