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根據天上星星的位置計算出方位和距離,不是特別精確。】
柳依依睜開眼睛,轉動腦袋看了看黑乎乎的四周,“這是在做夢嗎?翰翰。”
“嗯,繼續睡吧。”
“啊!”柳依依看見下面波濤洶湧的海面,驚叫一聲,緊緊抱住張哲翰的脖子,蹬掉被子,雙腿緊緊纏住他的腰。
張哲翰趕忙一伸手,撈住被子扔進登載艙,一隻手摟住她的脊背,“別怕,玄鳥在飛呢,一會兒就到了。”
海風呼呼吹著,海面疾速往後退去,柳依依明白過來,扭頭往下看:“真好玩!把我轉過來!”
張哲翰鬆了鬆手,柳依依一擰腰,臉朝下張開雙臂,啊啊大叫:“太好玩了!啦啦啦,飛呀飛,飛呀飛,我要飛得更高……”
“咻~~”
黑暗中一聲羽箭犀利的破風聲音,緊接著嘭的一聲,玄鳥的垂天長翼被重重擊中,巨大的衝擊力把玄鳥射得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
有上一次在黃天蕩被擊落的經驗,張哲翰手腳使勁一撐,把卷成一團的長翼重新張開,玄鳥在天上打了一個旋,重新恢復飛行的姿態。
但麻煩來了,張哲翰只顧著開啟玄鳥,胳膊都在操作大翅膀,俯身朝下正在“飛呀飛”的柳依依沒了抱持,驚叫著向洶湧的海面墜落,“翰翰~~~”
張哲翰一著急,收緊翅膀,像一顆炮彈向下俯衝,在柳依依離水面只有不到一米的危急關頭,抓住了她的一隻手,翅膀急張,擦著水面拉起,向上疾速爬升。
柳依依的纖腰像拉滿的弓一樣彈開,一翻身趴在張哲翰背上,從後面緊緊抱住,“看!在那!”
順著她指的方向,張哲翰看見了一片白帆,那是一艘木帆船,兩側伸出兩排船槳正在快速划動,船頭有一個黃澄澄的牛角狀的尖角,甲板上站滿了人。
【古希臘三槳座戰船(pentekonter),首部有青銅製的撞棰(Ram),其基本戰術是依靠速度和機動能力撞擊敵船的側面,航速為10節,可容納船員350人。】
非非很快列出帆船資料。愷撒的強盛時代不可能有希臘海軍在羅馬附近轉悠,大機率是海盜,可能正是偷襲漁村的那夥人。
“揍它!揍它!”柳依依玉手指著木帆船叫道。
“咻咻~~”
又有兩支羽箭射來,張哲翰振翅一躥,拉開距離到五六百米,羽箭飛到中途便往下墜落。
張哲翰取出mG-42通用機槍,柳依依一看樂壞了,一把搶了過去,雙腿箍著他的腰,像一棵倒掛的吊蘭,頭和脖頸往後勾出優美的弧形,雙手握住機槍,對著帆船的方向扣動扳機。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密集如電鋸撕布一般的槍聲急促響起,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子彈如暴雨般向木帆船傾洩。
子彈絕大部分落在水裡,濺起一個個小水柱,只有兩顆打在白帆上,一根纜繩被打斷,巨大的船帆嘩啦落下。
柳依依停止射擊,調整了一下角度,再次扣動扳機。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電鋸撕布般的槍聲再次響起,密集的彈幕再次傾洩,密密麻麻的子彈向木帆船覆蓋。
槍聲太過密集,只隱約聽見慘叫聲,張哲翰穩住玄鳥,回頭一看,那艘三四十米長的木船已是千瘡百孔,船頭牛角似的青銅撞角只剩下半截,船上的人東倒西歪,甲板上的屍體橫七豎八。
槍聲戛然而止,“誒誒,怎麼不響了,破槍!”柳依依把槍使勁搖了搖,氣惱地一扔。
張哲翰眼疾手快抓住往下掉的機槍,收進儲物艙裡,調轉鳥頭往回飛。
玄鳥掠至木船上方,兩翼一收,落在前甲板上。屍體大部分隨風消散,甲板上遍佈盔甲和武器,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柳依依雙手握著伯萊塔bU9袖珍手槍,像模像樣地到處瞄。
微弱的威壓傳來,張哲翰心裡一驚,暗自蓄力。
十幾米外,踉踉蹌蹌支愣起一個血糊糊的人,拄著一張弓,勉強支撐著身體,單膝跪在甲板上,全身上下都是血洞,紅色披風碎成了布條。
“砰砰砰”
柳依依連續擊發,血人勉力抬起左手現出一個圓盾,擋住腦袋。子彈打在身上,卻沒射進身體,噗噗往下掉,打在圓盾上的子彈叮叮幾聲被彈開。
這是個被打殘了的天極境,通用機槍有相思斷的合擊加持,才有如此巨大的威力,把天極境打成篩子。之所以頭部沒事,大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