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翰貼著屋簷暗影,沿著石板路往前走,第一個十字路口右拐,走到下一個十字路口左拐,張哲翰怔住了。
他看見了一座高高的滿紋飾的石頭大門刻門,頂上一尊高眉深目的半身石像,左右站著兩名持矛衛兵。
這不就是衛戍司嗎?押馮·曼施坦因來過,副本里還來過一次,再熟悉不過。
大門頂上同樣有燈,過去肯定會被攝像頭拍到,張哲翰在暗影中踟躇該往哪兒去,此時聽見高牆內傳來一聲低沉的“嘸嘸”叫聲。
運起穿牆術穿進高牆,腳下不停,繼續往聲音的方向穿。
“剛才是不是有個黑影過去?”一名士兵說道。
另一名士兵看了半天道:“你眼花了吧,這後半夜的,哪來什麼陰影。”
這是個露天空場,他們的身後有一個三米高的柵欄籠子,體型龐大的重腳獸正伏臥在裡面,絕望地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突然,兩名士兵化作兩團血霧,黑曜石長矛掉在地上,發出噹噹兩聲脆響。
重腳獸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隻手伸進柵欄籠子放在它頭上,眼前一黑,籠子變進了一個很大的房間,“翰裡”的聲音在空中迴盪:“埃埃別怕,我帶你去找人開籠子。”
皎潔的月光下,紅豔豔的紅案嫋嫋娜娜向小吃街走來,赫爾南德斯不由得一呆,討好地問道:“飛飛姑娘,這是去哪兒啊?”
“去吃宵夜啊,”紅案歪著頭答道,看見滿頭血痕的皮爾斯,“喲,皮將軍這是怎麼了?”
皮爾斯聽不懂三眼語,赫爾南德斯替他答道:“別提了,我們在小吃街伏擊張翰,沒想到他打傷了皮將軍,跑了。”
“啊!”紅案情不自禁發出驚呼,芳心亂跳。
“你怎麼了,飛飛姑娘?”赫爾南德斯問道。
“沒,沒什麼,”紅案掩飾道,“小吃街都被你們毀了吧?我的宵夜可怎麼辦。”
赫爾南德斯道:“回姆島吃吧,那邊的宵夜更好吃。”
“嗯,你說得對,我這就去。”話音剛落,紅影消失。
圓月剪影的山峰,山勢險峻,斷崖絕壁,斧劈般平直陡峭,不時聽到幾聲嗚嗚低嗥。
凸起的白色花崗岩石坪後面,石坪後面的絕壁陡然斷開,巨大的石廳中,踞蹲著身形俊逸雄姿英發的黑色巨狼,身邊一圈顏色各異的“狼妃子”搔首弄姿。
狼皇突然仰頭,圓月剪影中出現一隻大鳥,在深邃的夜空盤旋而下,降落在白色花崗岩石坪上。
“狼妃子”們不滿地嘰嘰喳喳。
“這麼晚了,誰啊。”
“敢打擾我們的好事,不要命了嗎?”
“是花花兒的那個帥喏啦……”
大鳥消失,張哲翰走進石廳,躬身施禮道:“大王,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您。”
狼皇站起身,尷尬地笑笑:“沒關係,有什麼事嗎?”
哐的一聲,石廳裡出現一個黑色的柵欄籠子,裡面站著一頭龐然巨獸。
“啷咯啷,啷咯啷,……”重腳獸驚叫,強烈的威壓令它瑟瑟發抖。
“別怕,埃埃,這是啷咯啷大王,我的朋友。”張哲翰安慰道。
狼皇走了過來,伸出前爪在柵欄上一抹一拽,籠子被拽到一邊,重腳獸站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一旁的籠子,怎麼出來了。
張哲翰道:“大王,埃埃以後就待在您這裡,麻煩您照看一下,別讓您的美人給吃了。”
狼皇哈哈一笑:“放心吧,它不會有事的。”
“花花兒呢?”
“別提了,自從曼裡姑娘來了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不知道去哪裡瘋了。”
“謝謝你救了我,”重腳獸嘸嘸道,叼出那塊隕石遞過來,“那些人抓我就是為了這個東西,送給你留個紀念吧。”
狼皇目光炯炯道:“天石?”
“您認得這塊石頭?”
“在一個片片裡見過,”狼皇把爪子放在隕石上,似乎在讀取資訊,“很久很久以前,天破了一個口子,這是補天用的石頭。”
女媧補天?張哲翰又恍惚了,難道神話傳說是真的?真的存在補天石?
張哲翰運起陰遁,回到了喝魚湯的石屋,屋裡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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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廬左邊的粟米地,張哲翰拿著一根竹竿轟趕半麝,罵道:“老子把你留在這裡是讓你耕地的,你倒霍霍起主人的莊稼來了,信不信老子把你宰了吃肉。”
紅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