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的都拿回來!別以為倚著皇上就能安然無恙,終究一天我會讓跪著求我!下賤骨頭!”
“啪——”
壓制許久的一巴掌終於重重甩到了殷明珠的那張美麗面容上,阮流煙覺得胸口憋悶的那口氣終於順暢了。殷明珠似是不相信自己被打了巴掌,愣了半晌就連阮流煙掙脫了她揪著的衣領也不自知。“你敢打我,你居然還敢打我!”
反應過來的殷明珠語無倫次,氣憤羞恥感讓她面黑如鍋底。阮流煙盯著她的的雙眸眯起,輕輕轉動左手活動僵硬的手腕,好似這一巴掌沒打痛殷明珠,倒把她的手給震疼了。
“打的就是你。”
慢條斯理的起身,阮流煙扯住了殷明珠一把頭髮抓在手裡到跟前,迫使她不得不躬身仰望她的面容。殷明珠這才發覺她自己愚蠢的徹底,她戰戰兢兢的指著阮流煙道:“你一直在做戲?你故意在皇上面前表現出被我欺辱的樣子!是你在做戲!”
殷明珠尖叫起來,可惜阮流煙不會放開她,她只會把手中的頭髮攥的更緊,“你不是想進宮嗎?不是仰慕皇上嗎?殷明珠,你是不是覺著,你想入宮就能順順當當;你想讓皇上封你為妃,別人該拱手讓出位置給你?你怎麼這麼天真呢?”殷明珠一個勁的搖頭,腦袋裡混亂不堪,除了頭皮的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等到阮流煙鬆了手,她的身子就順勢滑到了地面,伏在地面好一陣起不來。
阮流煙望著她懼怕的樣子,心中暗暗冷笑:她從來沒說過她很簡單,她也不認為自己是“白”的。這麼多年了,她如果真是一張白紙,那麼很多年前,這世間一個叫阮流煙的女子早就該消失於天地間了。
覺著火候差不多了,阮流煙從殷明珠的身旁緩緩掠過,“如果你再自不量力的招惹我,我會讓你去陪我阿孃,你知道我阿孃這些年一直孤孤單單沒有人陪。”
她講的彷彿尋常用膳喝茶那般自然輕鬆,卻實實在在叫殷明珠不住的打冷顫,殿門外茗月聽的清清楚楚,不知怎的她非常想大笑出聲,記得阮流煙第一次威脅她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她說的是,若是不好好招,就送她去找自己的親孃。
終於等到阮流煙離開,伏在地面的殷明珠現在才覺得,她一直沒有能好好了解過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庶妹,也許她——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好欺負。
阮流煙出了大殿,直奔寢宮。
她對殷明珠的警告已經花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她沒有精神再跟她繼續周旋下去。
夜有點涼,為了阮流煙能睡的更好些,茗月給她點了清淡安神的茉莉薰香。
剛躺在床鋪,阮流煙還有些睡不著,於是望著不遠處的燃著的的錯金螭獸香爐,望著那慢慢升騰至半空再到消失不見絲絲縷縷發呆。不知看了多久,酸澀的眼睛終於有了睏意,昏昏沉沉睡去,再醒來便見床前立了一人。這人身形文質修長,隱匿在夜色裡看不清面容,阮流煙惺忪睜眼,“…皇上?”
“是我,子瑜。”
蘇長白極快的應了一聲,阮流煙這邊卻立刻清醒了。
“你怎麼在這,知不知道夜闖皇宮是死罪!”
阮流煙急著下床,許是躺的太久,腳一沾地就止不住腿軟往下跌。蘇長白原是站的極遠,見此身形一動,片刻間到了跟前攬住了女人柔軟的腰肢。
再次碰著心上人,蘇長白只覺心如擂鼓般轟跳,察覺懷裡人腰身似是瘦了不少,他嗓音乾澀開口,“你,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阮流煙已經站穩了身子,飛快地拉開兩人距離,她對他笑笑道:“我很好,有勞蘇司樂掛念。”
蘇長白眸色黯淡下來,“流煙,多日未見,我只是…來看看你,你不用對我如此戒備。”阮流煙點點頭,來到桌前取了兩個杯子各倒一杯清茶,“我知道。蘇司樂,再過不久你就是大堰的準駙馬了,我真心為你高興。我們…難得一見,那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恭賀你與公主締結良緣。”
受傷的右手已經細細藏在了袖下,阮流煙用未傷的左手將冷茶遞至唇邊,凌空中卻被蘇長白淺力握住了手腕,“你不同往日,少飲這些冷的。”阮流煙一愣,以為蘇長白擔心她的身體,於是微微掙脫他笑道:“沒關係,一杯冷茶而已,我還沒有那麼嬌弱…”
“不行。”蘇長白嚴詞厲色,甚至將她手中的那杯茶劈手奪了過去,放到一個她夠不著的地方。“你現在身懷有孕,自然不比以前,那些生的冷的,都不能用——”
話一出口,空氣中便浮起了淡淡的尷尬。
阮流煙疑惑的望向他,“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