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願禪師十八階修為都上不去,她好奇也沒辦法。
兩人說著話,上至六層,佛光的力量已是一層數倍。
眼前幾乎不能視物,五顏六色的氣團到處飛舞。
“到了。”了願停在一間牢房外。
“我師父在裡面?”簡小樓踮著腳,透過金屬門上巴掌大的水晶眼,望見裡面的囚犯,殘影——她的師父。
只見殘影雙臂張開,被綁在一個金屬架上,手腕帶著特鑄的鐐銬,血肉模糊。
烏黑長髮披散著,因為垂著頭,長髮把臉擋住,看不到。
察覺什麼,他慢慢抬頭,臉頰凹陷,形容憔悴,雙目渾濁,眼珠子轉都不會轉,似乎看不到東西。
簡小樓心頭突突跳了幾下,酸澀的情緒翻湧,心疼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這終於進入冬天了,感冒什麼的,家常便飯=_=
☆、第十層
簡小樓隔著門; 目不轉睛的注視裡面的殘影。
他的處境; 與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她腦補的是白素貞被關在雷鋒塔裡,素衣盤膝坐在案臺後唸佛的場景。
而她師父呢,像是被嚴刑拷打過的囚犯。
心疼的同時; 簡小樓沉著眼眸語氣不忿:“大師,我師父都被折磨成這樣了; 戒咒竟然還種不下去?”
“他的心性; 你也是知道的。”了願無奈; “原本再有個幾十年,應該就可以了。現在放他出去,這三百年的苦; 才真是白受了。”
“把門開啟吧,我來試試。”
早種晚種,遲早得種,簡小樓早已過了感情用事的年紀。
從第五清寒到殘影,再從殘影到禪靈子。
或許; 這是她師父從此岸到彼岸; 必經的一段泥濘路。
了願禪師取出一個玉質符牌,在金屬門上繞了一下; “咔”,牢門開啟。
簡小樓推開門; 走進豆腐塊般方方正正的牢房裡。
“殘影。”她在他面前站定,喊了一聲。
殘影又抬了抬頭,簡小樓還沒有看到他的眼睛; 他的頭垂了下去。
第一次抬頭時,估計已經耗盡了力氣,完全任人宰割的狀態。
“大師,蓮燈給我。”
了願將紅蓮燈遞給她。
簡小樓接過蓮燈,提在手上,提高一些,與殘影的頭部平行。閉上眼睛,心念催動下,蓮燈內焰增強了亮度。
一縷業火之息自蓮燈內飛了出來,鑽入殘影的靈臺。
換成其他魔族,被業火焚燒意識海,不說灰飛煙滅,神魂也會遭受重創,殘影卻沒有什麼反應。
呼……
簡小樓先前只是試探他的承受能力,隨著她掐訣,滾滾火焰潮水般湧入。
她聽見一聲痛苦的悶哼,強壓之下,刺激著殘影顫抖著抬頭,他那兩隻渾濁的眼睛裡似乎有烈火在燃燒,血紅一片。
肉身修為不足,簡小樓虛耗的汗流浹背。
看到殘影的慘狀,簡小樓心尖一顫,手便有些拿不穩蓮燈了。
對不起啊師父,回去再向您賠罪——安慰自己而已,她給她師父下咒這事,打死她都不會說出去。
簡小樓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了願,老禿驢!要殺要剮隨你,卻總是折磨我,你修的什麼慈悲佛!”
殘影的意識被劇痛稍稍喚醒了些,彌散的火焰將他包圍,根本看不到施法者是誰,但除卻了願,不會再有其他人閒著沒事,總拿業火燒他了。
簡小樓悶不吭聲,加重力度。
“你這變態!”殘影牙齒打顫,咬字不輕,臉頰逐漸爬上裂紋,好似即將破碎的雞蛋殼。
頭一垂,又暈了過去。
“哎。”簡小樓睜開眼,嘆了口氣。
“怎麼了?”了願問。
“大師估計常用業火來壓制他,或者刺激他的意識海吧?”
“是啊,貧僧得將咒種進他神魂裡去。”
“他雖不知道大師究竟想對他做什麼,但在大師日積月累的刺激下,形成了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反應。”
“什麼意思?”
“恩,好像貝一樣,殼子進了一粒沙子,它們會不停分泌物質包裹沙子,從而形成珍珠。我師父瞧著是失去了意識,其實,他只是把所有精力都用去保護意識海了。”
了願蹙了蹙眉:“那該怎麼辦?”
簡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