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接到了海珠的手機簡訊,她告訴我開完會後要到沿途的幾個旅遊城市去走一遭,去拜訪一些新老客戶,要多在外面呆幾天,讓我不要牽掛。
我給海珠回了簡訊,然後收起手機,盤腿坐在海邊,看著茫茫的大海發怔……
我的腦子逐漸梳理著頭緒,逐漸找到問題的突破口,要想證明秋桐是無辜的,那麼,就必須先要知道反貪局找秋桐是為何事?知道問題到底出在那裡!只有知道問題出在那裡,才能切入進去。
那麼,如何知道反貪局是為何將秋桐帶走呢?這可不是容易知道的,辦案的人都有辦案紀律,非一般人可以知道的。
而且,我知道,反貪局的人在辦案的時候,往往不會直接告訴對方是因為什麼案件把他帶來的,而是說他有事,交代完政策就讓他自己主動交代。
很多貪官就是因為這樣,往往是一點小事,10萬8萬的事情被叫進去,結果自己不知是什麼事,還以為是別的事發了,交代半天,吐出一大串自己受賄的事情,卻還沒有交代到點子上,本來一個小事,卻把自己全部葬送進去。這樣的案件比比皆是。
我覺得平總極有可能會落入這樣的圈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可就真完了。如果他的心理防線崩潰,一股腦地交代,那麼,拔出蘿蔔帶出泥,還會牽扯到那些人,就不好說了。
當然,我堅信秋桐是絕對沒有任何事情的,她是絕對不會承認交代自己的任何問題的。但是,要是反貪局的認定秋桐有問題,秋桐又堅決不承認,那問題還是很麻煩,零口供起訴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那麼,反貪局到底是掌握了什麼把秋桐帶走的呢?我苦苦思索著。
我知道,此時老李未必能知道,他已經離開了政法戰線,他是被排擠出來的,人走茶涼,而且,政法系統現在處於白老三姐夫的掌控之中,官場的人都知道怎麼站隊,老李和白老三姐夫素來不和,沒有人敢或者想得罪他,老李想要打探具體的訊息,難上加難。
我正冥思苦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
我一回頭,看到老李正站在我身後,手裡提著釣魚的工具包。
我忙站起來:“李叔,你來了——”
老李此刻顯得很蒼老,心事重重。他看著我,點了點頭:“小易,事情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我點點頭:“是的!”
“我也剛知道。”老李說:“小易,你覺得阿桐會有什麼經濟問題嗎?”
“絕對不可能,絕對不會有!”我斬釘截鐵地搖搖頭:“秋總我瞭解,她絕對不會有任何經濟問題!”
“我也這麼認為,阿桐這孩子從來就不是見錢眼開的人!”老李說著,又嘆息了一聲:“唉……這事,我分析,不是那麼簡單,或許,是衝著我來的。”
“衝著你來的?”老李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我看著老李:“李叔,此話怎講?”
“這就是官場鬥爭的複雜性,說了你也不懂。”老李說:“或許,是我們害了阿桐,這孩子是無辜的,受了我們的牽連。”
老李的聲音很沉重,眉頭緊鎖。
我有些發懵,我不知道老李說的“我們”指的是那些人。
“小易,阿桐平時對你怎麼樣?”老李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非常好!”我吐出三個字。
“嗯……那就好,我知道,你是一個很重義氣的人。”老李說了一句。
然後,老李沒有再說話,拿出小馬紮坐下,開啟釣魚包,拿出魚竿,開始釣魚。
都出這麼大事情了,老李還有閒心釣魚,我心裡有些火,很想把老李的釣魚竿奪過來扔到海里去。
可是,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看到老李雖然在釣魚,眉頭卻一直緊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此刻,他應該是釣翁之意不在魚了!
我站在老李旁邊,不說話。
“小易,現在這種情況下,有些事,我是不能出頭的,或者說,我是無法出面的。”一會兒,老李說了一句。
我沒有做聲,看著老李。老李的話驗證了我剛才的想法。
“有些事,有些時候,有些渠道是堵塞的,是無法溝通的。”老李又說了一句。
聽著老李的話,看著老李滄桑的老臉,我沉思著……
難道老李剛才的幾句話在暗示我什麼。
老李不再說話了,眼睛盯著海面,似乎開始專心致志開始釣魚。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