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秋桐說。
“你現在在幹嗎?”我說。
“我在和你打電話啊。”秋桐說。
“廢話。”我說。
“呵呵……”秋桐笑起來:“我這會兒沒事,正在琢磨孔昆辭職的事情呢……越琢磨越覺得奇怪,就給你打電話了。”
“金敬澤給你聯絡沒有?”我突然脫口問了一句。
“沒有啊,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秋桐說。
“沒有原因,就是突然想起來問問!”我說。
“一定有原因!”秋桐說。
“你要非說有,那我不辯解,但其實就是沒有,就是我隨便問問的。”我說。
“那好吧,你要非說沒有,那我也不堅持了。”秋桐說。
“對了,審計科的審計報告給你看了沒?”我又想起一件事。
“還沒有,我打電話問審計科了,說報告還沒做出來,很快就可以。”秋桐說。
“嗯……”
“你們經管辦的報告呢?”秋桐說。
“很快就給你……”我說。
“好吧。”
“對了,你最近去看小雪的爺爺了嗎?”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老李自從那次和我見面談完話,告訴了我他和金敬澤姑姑的糾結往事,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最近在想什麼,不知道他最近精神如何。
“去了啊,週末剛去過。”秋桐說。
“老爺子精神和身體如何?”我說。
“身體健康,精神狀態正常……怎麼又突然想起問這個?我怎麼感覺你今天說話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怎麼飄飄忽忽的?”秋桐說。
“是嗎?感覺不正常嗎?”我說。其實我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打閃。
“你說呢?”秋桐說。
“我說啊,很正常……我這個人說話,向來是想到哪裡就說哪裡,你該知道的。”我說。
“額……好吧。”秋桐說:“不過,聽小雪奶奶說,小雪爺爺最近好像突然有些沉默,常沒事自己坐在書房裡發呆,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發呆,天黑了也不知道開燈。”
“哦,你剛才還說他精神正常,這不是有些不正常嗎?”我說。
“自從他出了事之後,經常會這樣一個人沉默發呆的,所以我說正常……不過最近似乎越來越厲害了,長時間不說話。”秋桐說:“不過,只要小雪去了,他就開心了,很開心……所以我現在只要是週末都帶小雪過去,讓小雪多陪陪他……”
我知道老李即使見了小雪會很開心,但小雪是解不開他心裡的結的,除了我,沒有人知道老李的真正心事,他一定是在緬懷懺悔曾經的荒唐往事,一定是在回憶追憶曾經在鴨綠江邊的那一段曾經屬於他但他卻自動放棄的純真愛情。
失去的,永不再回,他現在只有追憶的份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這是公平的,老李也不例外。拋棄了深愛自己的姑娘,他得到了很多,但同時也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在他春風得意平步青雲的日子裡,或許不會去追憶這些,或許他沒有空暇去追憶這些。現在他落魄了,空閒了,有時間來追憶了,但卻也只能是追憶。
曾經所有得到的那些榮耀和顯貴都已經失去,曾經最寶貴的東西再也不會回來,曾經忘卻的往事又開始湧滿他悲傷的記憶,曾經最真摯的愛情又開始敲打他的良心,這就是他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該得到的報應。
這世界很公平,這世界是有報應的,報應遲早都會來的,即使延遲了幾十年,但還是終於來了。不知道老李要在這種痛苦的回憶裡反思多少年,或許,會一直伴隨他今後的人生歲月……
和秋桐打完電話,剛收起手機,謝非下樓過來了。
“簽完到了?”我說。
“嗯……”謝非點點頭,坐在我對過:“簽完到,在會場坐了幾分鐘,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來了。”
“呵呵……師姐也會幹偷偷摸摸的事情啊……”我笑起來。
謝非的眼皮一跳,似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偷人,我突然想到這個詞。
不知道我此時想到的偷人是針對謝非的還是針對秦璐的,似乎,又都是。如果在謝非家喝酒的那晚謝非真的被我做了,那謝非就是在偷人,我同樣也是。
到底那晚有沒有日了謝非呢?我又糾結起來,不由皺緊了眉頭。
“師弟,皺眉幹嘛,在想什麼?”謝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