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顯然又在像普通少年人轉變,還能經得起這種細緻入微的“隱私解剖”?
畫面還在閃爍,李歡卻收回目光,淡淡到:“幾個少年人的生活,有什麼好看的?”
“少年人?難道他們不也是一代帝王?南朝鬱林王蕭昭業,東昏侯蕭寶卷、北齊後主高緯……按照劉子業的說法,難道他們不是這些人?”
“哈哈,你看看他們可有半點人君的樣子?你莫非現在無論見到誰,都覺得像皇帝?”
“對,除了你,他們的確不似人君。”
“好了,幾個半大小子的生活沒什麼好看的,我倒想看看我自己的生活畫面,看看自己有沒有錯過什麼有趣的事情……”
“你想看自己的?”
“對,想看自己工蜂一般的無意義生活,看有沒有必要自殺。”
話音剛落,眼前一暗,牆上的畫面已經完全消失,大口罩也不理睬他的要求,只說:“李先生,你難道不想知道其他故舊?”
“哦,我孤家寡人來到現代,還會有什麼故舊?莫非你認為蕭昭業這些人是我的故舊?”
“比如馮豐?”
“馮豐?”他來了興趣,反問,“她又是什麼帝王?武則天?你們認為皇帝才會長生不老?”
“她自然不是武則天,她是什麼人,李先生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幾乎是與此同時,李歡不由自主地又看向那面牆,畫面那麼清晰,好像就是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對面,女子一身白衣服,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半邊的臉頰,臉色蒼白得出奇,彷彿
透出一種冰冷死亡的氣息,好像不是活人,而是被陳列在什麼透明棺材裡的展覽品,卻不是馮豐是誰?一會兒,她忽然抬起頭來,臉上決不是蕭昭業那種恐懼或者茫然,而是平淡
,眼珠子微微轉動,竟然是一種溫柔鎮定的神色。
她這種任人宰割的小白鼠的模樣兒幾乎要擊潰了李歡,也不知道她究竟受過什麼樣的折磨,臉上的生機彷彿都在一層層消退。
心忽然跳得那麼快,李歡幾乎要叫起來,卻面不改色:“我餓了,要吃飯了。”
大口罩見他此時此刻居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竟也同樣面不改色:“好,我給李先生等人準備了豐盛的晚宴,請……”
外面,是一個大廳,看得出,這裡的主人不僅財力雄厚,而且懂得享受,大廳的陳設並不奢華,但精緻,在每一個細節處,透露出無與倫比的尊貴,尤其是左側那排碧色的玉
瓶,瓶裡裝盛的那種美酒,幾乎看一眼就令人醉了。整個陳設,並非現代風格,而是異常濃郁的古典風格,咋一看,彷彿到了什麼古代的王宮,在這裡,是一場皇家的宴會。
沒有桌子,是南北朝時候流行的那種“胡床”。李歡大刺刺地看一眼:“搬椅子來。”
一張椅子應聲放在他身後,他剛坐下,蕭昭業,蕭寶卷、高緯三人魚貫而入,三人一見李歡都十分意外,然後,一下看到這種“胡床”,眾人幾乎無意識地就坐了下去,那種
坐姿,正是當時君王的習慣。
李歡暗歎一聲,自斟自飲一杯,聽得一陣絲絃聲,香風裡,一名美女款款而進,眾人一見這名美女,都驚呆了,就連李歡也失聲道:“竟然是你?”
身體的本錢,美貌的片酬
美女嫣然一笑,在笑的時候,曼妙的腰肢輕輕扭動,簡直是賞心悅目之極。大凡美女,無需做作,從小就養成了這樣一種引人注目的風姿,她眼波流轉,向屋子裡看了一圈,
目光落在李歡身上,眼神楚楚,幽怨又動人:“陛下。。。。。。”
李歡心裡一震,正要答應,卻有種極其奇怪的感覺,目中精光一閃:“馮豐,你怎麼變成了這等模樣?”
就連蕭昭業等人也不禁叫出聲來:“姐姐,姐姐。。。。。。”
他們從來不曾見過馮豐這個樣子,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美則美矣,卻難以言說的陌生,跟往常所認識的馮豐完全是兩個人。
“馮豐?誰是馮豐?陛下,臣妾是妙蓮啊。。。。。。”
“陛下。。。。。。”她細聲呢喃著走過來,李歡心裡不由自主湧起一股極其溫柔的情愫,這一瞬間,眼睛有點兒發直,這樣的風情,這樣的嫵媚,這才是真正的馮妙蓮。他不由自主
地迎著她,卻聽得又是一陣琵琶聲,彷彿一副如淡淡絲霧般的帷幕拉開,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抱著琵琶走進來,邊走邊歌:
人生苦短兮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