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公主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可是次兄那裡……駙馬與次兄嫌隙太深,日後怕也是……”
楊廣遲早會繼位,到時候柳述一樣沒有好下場。
樂平公主抬眼看向蘭陵公主,眉眼彎了彎,道:“其實……妹婿與你次兄只是政見不同,又非死敵。
只要柳駙馬肯轉頭與你次兄和好,起碼面子上說得過去。
你次兄即位之後,念及與你的兄妹情份,也不會過於為難柳駙馬的。”
蘭陵公主聽罷,依舊是滿臉愁容,道:“這談何容易?”
樂平公主笑了一下,道:“這有什麼難的?新太子如今正是招攬人心的時候,只要柳駙馬肯回頭加以青眼,太子必會喜不自勝。
阿五若是需要,我也可以為你們攢個席面,做箇中間人。”
蘭陵公主有些急道:“不是……是駙馬,駙馬對皇長兄忠貞不移,誓死不二,他豈會背叛皇長兄,轉而投向次兄啊!”
樂平公主沒忍住,嘲意滿滿地笑了一聲。
蘭陵公主見狀,不滿道:“阿姊笑我做什麼?”
樂平公主止住笑,道:“不是笑你,是笑你家的夫君——”
“阿姊——”蘭陵公主氣得叫了一聲。
樂平公主輕手一擺,擋住了蘭陵公主的不滿,笑著解釋道:“忠貞二字,固然不錯。
可若只談忠貞,不辨是非,無異於助紂為虐。
太子之爭,事關國本民生,事關千秋萬世,事關天下百姓。
然而在柳駙馬眼裡,這些都比不上他自己的忠貞之名?
忠貞,說得好聽,不過他的私心而已。
你讓他拋下私心好好想想,阿勇他當真能擔得起這千秋大統麼?”
蘭陵公主一愣,搖了搖頭,道:“不是,駙馬他光明磊落,正氣浩然,阿姊你看錯他了!”
樂平公主自知多說無益,只好溫聲說道:“柳駙馬若想轉投新太子輕而易舉,不需要我來做什麼。
不過,父親和母親那邊,我會替你們多多說些好話,無論何種境地,都不能委屈小阿五。
別的我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蘭陵公主頓時鼻頭一酸,朝著樂平公主微微欠身施禮,忍著淚說了一聲:“阿五多謝阿姊。”
今日正是滿月,樂平公主回到府裡,便與肖元元在觀月臺圍爐賞月。
三面屏風環繞擋著寒風,二人偎在矮榻上,儘管鋪著軟軟的毛毯,蓋著厚厚的絨被,懷中還抱著暖爐,肖元元還是一個勁兒的往樂平公主懷裡鑽。
“要是覺得冷,就早些回屋去!”樂平公主提議道。
肖元元裹得只露出眼睛,道:“公主,你看這月亮好亮,好大,跟假得一樣!”
樂平公主也扭頭去看了看月亮,也嘆了一聲道:“明月如鏡露華新,照得山河萬里明!”
肖元元愣了一下,道:“公主是在嘲笑我麼?”
樂平公主聞言笑了一下,道:“我嘲笑你做什麼?”
“不行,我也得找點好聽的詞兒來對上——”肖元元想了半天,又不說話了。
樂平公主笑問道:“怎麼?想不出來?”
肖元元哼了一聲,道:“有版權,不能抄襲!”
樂平公主鼓勵道:“沒事,你隨便說點什麼都行!”
肖元元眼眸眨了眨,輕聲道:“公主——”
“嗯?”
肖元元緩緩道:“你要是再溫柔一點,月亮都會化掉了。
——我也會!”
樂平公主聞言不禁一笑,低頭朝著肖元元的眉尖處吻了一下,道:“你說得極好——從哪裡學的?”
肖元元眼眸中閃著得意,道:“從網上學的呀,應該沒有版權!”
樂平公主沒有聽懂,只將肖元元身上的絨被往上提了提,道:“你這情話——是人都頂不住,以後不許在外面亂講!”
“好——我只跟公主說。”肖元元回道。
頓了頓,肖元元驚訝地叫了一聲:“外面?公主允我出府了?”
樂平公主哼了一聲,立馬反悔道:“別忘了,你現在還病著,亂跑什麼?”
肖元元抱怨道:“這兩日楊玄感和蘇夔都送了拜帖過來,耿二將軍不讓進,他們還以為我死了呢!”
樂平公主頓了頓,妥協道:“外面把你病傳得太重也不好,不吉利——
那蘇夔和楊玄感……你要見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