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威還人沿路巡視,所以,儘管晉王比蘇威晚出發了整整五天,仍舊比蘇威一行提前到了到京城。
回到京都後,晉王在府上沐浴更衣,休整了一日,第二天才入宮。
其實,並不是只有晉王提前回京述職,除了在邊境領軍的漢王楊諒之外,秦王楊俊和蜀王楊秀也已經早早回了京城。
晉王夫婦相偕入宮,晉王先進兩儀殿拜見楊堅,而晉王妃則直接前往千秋殿,拜見獨孤皇后去了。
等晉王趕到之時,卻見秦王楊俊和蜀王楊秀已早早的等在了殿中。這兄弟三人自小便分各一方,各自都有自己政務,常年都難得見上一次,所以,即便是同處一簷下,也並不十分熱絡,只是行禮如儀地打了個招呼,都沒有開口說話。
晉王見楊堅並不在殿中,稍等了一會兒,忍不住便向著一旁的內監問道:“父皇去哪兒了?”
那內監猶疑了一下,還沒開口,蜀王便開口道:“晉王兄來得不巧,父皇方才更衣去了!”
得到了答案,晉王笑了笑,開口問道:“想必是蜀地無事,不知四弟何時回京的?”
“也就兩日之前。”蜀王隨意的回道:“蜀國之地,處處險峰峻嶺,人煙少,事便少,我便早早地回來了。”
晉王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見楊堅從後殿走出來,於是連忙起身,行了一禮:“拜見父皇——”
“哦!”楊堅衝著晉王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
晉王開口道:“兒臣奉命自揚州回京述職,這是今年揚州的事務簡略大要,請父皇過目 。”
晉王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封奏書呈上。楊堅輕輕嗯了一聲,便有內監上前接過晉王的奏書,轉呈給了楊堅。
這半年來楊堅與晉王時常通訊,揚州的一些事務,他知道也七七八八。再加上近兩年來,揚州一直十分平穩,他也沒有好擔心的,所以,那奏書楊堅只略略看了兩眼,便隨手放下了。
楊堅隨意地問道:“算著日子,本以為你能比你兩個弟弟回來的早一些,怎麼拖得這麼晚?”
晉王恭敬地回道:“回父皇,兒臣昨日到京,因路途遙遠一身風沙,不宜入宮拜父皇和母后,於是便沐浴洗梳了一番,今日才入宮。勞父皇久候,是兒臣的不是。”
楊堅並不是在責怪晉王,開口道:“朕倒是沒什麼,你母親十分惦念你,這幾日裡與朕說了好幾次,晚些時候去看她,好好安慰她一下。”
晉王含笑低頭道:“兒臣遵命。”
秦王楊俊滿臉陰鬱地看著楊堅與晉王的互動,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之間的溫情來。
想到此處,秦王不由心生不平,雖同是一母同胞,可五指尚有不齊,怎麼可能一視同仁。
偏偏秦王排行老三,他不像太子天生就是嫡長子,受人矚目。
又不像晉王,慣會裝乖討巧,惹母親喜歡。
他也不像漢王楊諒,是家中老小,年紀最小,也最受楊堅憐愛。
按理來說,唯一可以跟他比慘的,只有蜀王楊秀,他們兩個人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間,受盡了父母的冷待。
可是,他卻連楊秀也比不過,因為楊秀排行第四,又是他的弟弟,所以,兩人若是有所爭執,他還得讓著弟弟,誰讓他是當哥哥的呢!
看到楊堅對晉王的態度,跟剛才對他們二人那嫌棄的態度完全不一樣,秦王心中頓時覺得不大平衡,於是開口酸道:“晉王兄想必是貪戀那江都溫柔鄉吧,說來也是,揚州好風物,和風細雨,美人在側,哪比得上北國苦寒呢?晉王兄不捨得離開揚州,也是正常。”
晉王臉色不由得變了變,秦王話中的惡意幾乎是撲面而來,但顧及著兄弟間的面子,晉王沒有發作,開口道:“相比於幷州,江南離京城屬實遠了些,路上稍稍耽擱了一下,就到的晚了。”
畢竟從江都到京城,足有三千多里路,十幾天也是走,一個月也是走,甚至兩個月也是走,颳風下雨,路障山匪,路上的事誰也說不準。
所以,晉王的意思是,我雖到的晚,但是要比你出發的早多了。
當然,晉王話說的委婉,也是想就此息事寧人,不想在楊堅面前徒生無謂的爭執。
可是,秦王卻十分不服氣,道:“晉王兄既知路途遙遠,就該早些出門。近來揚州無事,想必晉王兄平日清閒很很,怎麼不再早些出門呢?”
晉王臉色一黑,不滿道:“三弟怎知我在江都清閒?”
秦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