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樂平公主回府的時候露出的神情,肖元元心中更是氣憤不已,當下差些就把手裡的杯子扔了出去。
“他怎麼敢?他是怎麼敢這麼囂張的?還有陛下,陛下在想什麼?這種人怎麼還讓他活著?”肖元元衝著蕭珏怒道。
蘇夔看著肖元元,倒是淡定的多,開口道:“那日我也在場,那慕容伏允是故意想激怒陛下,從而阻止兩朝和親。陛下為了大局,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大局?什麼大局?大局就是讓公主受辱,然後陛下得一個顧全大局的好名聲,是麼?”肖元元厲聲問道。
蘇夔愣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心疼樂平公主,可你又能怎麼辦?難不成真得遂了那慕容伏允的計,拿把大刀殺到四方館,一刀一個,死傷一片麼?
那慕容伏允不是衝著樂平公主來的,他是衝大隋朝廷來的,這種事看開就好!”
“說得輕巧,捱罵的不是你!”肖元元氣道:“那慕容伏允有本事就直接衝著陛下去啊,打不過陛下就拿公主撒氣,靠,小人!”
蘇夔聽到肖元元罵人,不由得笑了一下,但又斂了神色,道:“誒,算了吧,這是國事,不是你能插得上手的。”
肖元元深深吸了一口氣,想把火氣壓了下去,可想了想,還是壓不下去,罵道:“靠,他以為公主是軟柿子麼?他以為只有他會捏軟柿子麼?我也會!”
蘇夔一愣,連忙問道:“你要做什麼?別胡來!”
肖元元哼了一聲,衝著外面夥計叫道:“夥計!”
那夥計是專門留在這裡照看肖元元的,聽到肖元元喚他,連忙走了過來,道:“肖娘子有何吩咐?”
“蕭珏呢?”肖元元問。
那夥計愣了一下,回道:“當下應在帳房。”
“找他過來。”
夥計一頓,那肖元元卻是半分也等不得,又吼了一句,“馬上找他過來!”
那夥計一聽,什麼也不敢多說了,只道:“是,小的馬上去。”然後急急的下樓找去。
蘇夔愣了一會兒,道:“你也別急,這事兒已然發生了,再急也改變不了什麼?”
肖元元低聲叫道:“公主也不與我說,真是氣死我了!”
蘇夔笑了笑,道:“樂平公主給你說了又怎樣,頂多害你白白氣一場。”
肖元元斜瞄了蘇夔一眼,什麼也話也沒說。
不一會兒,蕭珏便急匆匆地趕來了,一進雅室便問道:“怎麼了怎麼了?聽說你生了大氣了!”
肖元元忍下一口氣,儘量保持平穩的語氣道:“之前讓肖氏會館對吐谷渾的優待,全都撤了吧!”
蕭珏愣了一下,道:“你不是還要跟他們開會麼?”
肖元元哼道:“開什麼會呀,我現在只想趕他們出京去。”
蕭珏擠出一絲笑來,看了看蘇夔,道:“撤就撤了罷,你要擴大對吐谷渾的生意,這事兒我本也不甚看好……”
未等蕭珏把話說,肖元元接著道:“另外,知會肖氏商行以下所有商鋪,但凡是吐谷渾的生意,無論他們出多高的價格,咱們都不做。”
蕭珏臉色一變,有些急道:“為何呀,如今吐谷渾客商在我們的生意裡也佔了大頭,這麼大宗的生意若是丟了,必定損失很大呀!”
肖元元態度十分強硬,蠻橫道:“我不管,我的貨想賣誰就賣誰,損失再多,我也賠得起。”
蕭珏驚訝地看向肖元元,忍不住提醒道:“元元,這可不是一時的損失啊,吐谷渾就算不從肖氏進貨,從別處也是能買得到貨的,我們不白白把生意讓給了別人呀!
還有,你還記得你要開紡織廠嗎?難道連紡織廠你也不要了?”
肖元元哼了一聲,道:“又不是隻有吐谷渾能種棉花,那紡織廠大不了我再多耗個幾年。”
肖元元的決定蕭珏是無法阻止的,當下也只好嘆了一口氣,道:“好,可我就算要下達這個命令,也得給人一個理由吧。無緣無故不與人做生意了,死也給人死個明白吧!”
肖元元道:“理由?理由不很簡單麼?那吐谷渾的客商都是聾子麼?大街小巷的傳聞他們都聽不到嗎?”
蕭珏頓了頓,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肖元元生了這麼大的氣,不惜斷了自己財路,就是為了給樂平公主出口氣,可這至於麼?
蕭珏怎麼想都覺得得不償失。
看著蕭珏啞口無言的樣子,肖元元開口道:“公主受辱,便是我肖元元受辱。我肖元元是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