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覺得這是朝廷授意。
柳述連忙朝著楊堅拜道:“父皇,兒臣派人去與那蕭主事協商購買棉衣,根據他估算出的產量,合算成價格,耗資實在過於龐大。
朝廷如今正是用錢之際,且不說突厥、高麗、南寧州三線作戰,單就給大興與仁壽宮之間建行宮之事,就要花不少錢。
兒臣聽說——唐國公已經與肖氏木材行的武主事商量過購賣木材一事,又是一大筆的巨次。
兒臣想著能省便省,便把價壓得低了些,誰知那蕭主事竟然一口回絕,才沒有將這筆生意做成。”
肖元元笑了一聲,道:“柳駙馬——做生意講得是你情我願,生意沒談成這本是常事,沒有誰對誰錯。
怎麼聽著駙馬的意思,好似這筆生意沒談成,是我們不識好歹了一樣?”
柳述臉色一僵,忍不住轉頭看了肖元元一眼,卻見肖元元一臉笑眯眯的模樣,他卻什麼也反駁不了。
柳述的心情其實也很好理解,此次購買棉衣是楊堅親自交待他和民部協同去辦的,他確實有意把價格壓到極低,期望以極少的價格拿下這批貨,在楊堅那邊也好立一功。
可誰知蕭珏一聽那價格,當即便否決了這筆生意,而且自那以後,蕭珏便覺得柳述並沒有做生意的誠意,對這件事情便敷衍了起來,所以這筆生意至今都沒有談下來。
本來柳述對這件事也沒有多放在心上,畢竟雖然沒有棉衣,麻衣也可以一樣穿。
誰料今天楊堅突然問起,打了柳述措手不及,柳述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推責,想把責任推到蕭珏身上。
獨孤皇后突然開口道:“說來——歸根結底,也是近來朝廷用錢的地方多……”
獨孤皇后頓了一下,又接著道:“陛下——若朝廷當真入不敷出,不如就別建行宮了,大不了明年孤就不來仁壽宮,省下的錢給將士們買棉衣穿。”
殿上寂靜一片,楊堅氣得咬了咬牙,道:“斛律孝卿何在?”
楊堅話音一落,民部尚書斛律孝卿連忙從座位之上站起身來,走到殿前,拱手禮道:“臣在——”(民部——主管天下錢糧,李世民登基之後,因與民字相沖,改為戶部。)
楊堅黑沉著一張臉,冷聲問道:“愛卿,朕的國庫已經窮到要皇后省吃儉用來湊軍資的地步了麼?”
斛律孝卿頓了頓,看了看柳述,道:“陛下,倒也不能怪柳尚書想為陛下省錢,這購買棉衣本就是額外的花銷。
即便不買,軍中也有麻衣皮氈,將士們一樣可以過冬。”
意思是有錢買,但不想花錢。
眼見楊堅想發火,這事情似乎越來越大,肖元元連忙起身,行了一禮開口勸道:“陛下——做生意這種小事,實在不值得您如此費心。
今日此宴是為漢王殿下和高僕射餞行而來,這些小事宴後再談也不遲。”
獨孤皇后也開口勸道:“這宴才吃了不到一半,陛下就已然醉了?”
楊堅深深吸了一口氣,衝著柳述和斛律孝卿擺了擺手,道:“罷了,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你們先退下吧。”
柳述和斛律孝卿應了一聲:“遵旨。”便不安的回到了坐席上。
肖元元見此事已經平息,也坐了下來。
誰知剛剛坐了下來,便聽楊堅又開始對著肖元元叫道:“肖娘子——雖說駙馬出價低了些,可朕看著你也不甚在意的模樣,可是不想與朝廷做生意啊!”
肖元元笑著回道:“回陛下,只要不虧本,跟誰做生意都一樣。
說實話,奴確實不甚在意這筆生意,我們的棉衣並不愁賣,即便朝廷不買,有的是人買。”
楊堅暗暗吸了一口氣,輕輕‘哦’了一聲道:“哪些人啊?”
肖元元道:“其實我們的產量並不多,除了京都的買主之外,像西域、吐谷渾、突厥,這些地方都是苦寒之地,正是需要棉衣這種東西。”
楊堅看起來一臉平淡,聲音卻有些冷,道:“肖娘子似乎很喜歡跟域外之人做生意啊!朕聽聞你的精鹽,細面大頭都運往了西域,賣給自己家的,反倒佔了小頭。”
肖元元頓了一下,笑著回道:“做生意不過是倒買倒賣,將一個地方盛產的東西,賣到需要的人手裡,西域那邊沒有精鹽,賣過去也不過是圖個好價錢。”
“倒買倒賣?也不盡然吧!”楊堅笑了一下,道:“你那棉布不是由吐谷渾的白疊花所織出來的麼?
你一面從吐谷渾買白疊花,給吐谷渾送錢過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