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皇后想了想,終是嘆了一口氣,對著樂平公主道:“你便縱著她吧,照這個樣子,孤只怕你栓不住她。”
樂平公主轉頭看了看肖元元,對著獨孤皇后笑道:“女兒心中都知道。”
獨孤皇后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孤不管就是了。”
見獨孤皇后打消了念頭,楊堅心下也是一鬆,朝肖元元笑著問道:“肖娘子寧可推脫這郡主之位,也要行商賈之事,可是近來有什麼新的生意要做麼?”
肖元元頓了一下,老實地回道:“近來沒什麼新點子,眼下商行最主要是把手上著的生意落實好,別得不說,單單棉衣和凍傷膏這兩種,就夠蕭珏和七娘忙活了,今年蕭珏忙得,連一年一度的麻將大賽都沒空開了。”
“哦?”楊堅覺得也覺得驚奇,道:“這一年一度的麻神大賽,聲勢浩大,當真說不開不開了?”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忙不過來,就不開了。”
然而實際的原因卻沒這麼簡單。
早些年藉著麻神大賽,可以推廣肖氏商行的貨品,影響力非同一般,效果也很好。
可近來麻將館頻頻有人鬧事,聲名逐漸不好了,甚至有人開始厭惡麻將館。
若此時再用麻神大賽來給自家的貨品打廣告,非但不會引來流量,反而會給自己貨品抹黑。
在與蕭珏幾番信件的商量之後,最終決定停辦麻神大賽,而且肖元元后期也有關掉麻將館的打算。
楊堅不解地問道:“當真有這麼忙麼?”
肖元元點著頭,一臉認真道:“確實很忙——首先,去年將作監要的魚鰾膠雖然按時交付了。
可蕭珏與我說,後期少府監又下四千桶的訂單,這原料實在不太好尋,所以要費些力氣。”
楊堅面色緊了緊,道:“此次北征,刀槍弓箭必有損耗,朕都怕這一千桶不夠用。”
肖元元道:“那我便向江南各分部下達號令,全力蒐集原料,必不耽誤朝廷大事。”
楊堅撥出一口氣來,道:“對了,朕訂的那一批凍傷膏如今做的怎麼樣了?能在九月間交貨麼?”
肖元元馬上回道:“江都來信,那邊已經開始出貨了,預計八月間運到京都。到時再由蕭珏分裝密封,便可以交貨。”
楊堅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對著獨孤皇后嘆道:“此次北征幸而是夏日,若是冬日,士兵怕又會凍死凍傷一片。”
獨孤皇后微微笑了笑,道:“去年實在太冷了,才會凍死士卒,今日興許不比去年冷呢!”
楊堅回道:“就算不比往年冷,冬天終究是冬天,對了——”
楊堅又看向肖元元,問道:“還有你那棉衣的事,怎麼說?”
肖元元一臉疑惑地看向楊堅,道:“什麼棉衣?”
楊堅頓了頓,道:“朕不是派人與你商談朝廷購置棉衣的事麼?”
肖元元眨了眨眼睛,道:“可那筆生意不是沒談成麼?蕭珏來信說,兵部派人去如意樓談生意,終是價錢沒有談攏,便不了了之了!”
“價錢沒有談攏?”楊堅一臉疑惑,目光朝柳述身上看去。“柳尚書——”
柳述聞言,連忙起身離席,朝著楊堅拜道:“兒臣在。”
楊堅皺眉道:“剛好你們二人都在,不妨說一說,這棉衣的生意為何沒有談下來?”
柳述臉色白了白,肖元元笑得坦然,回道:“其實收到信時,奴也覺得奇怪,做生意這貨價都談出來的。柳駙馬想盡量省些錢,我們也能體諒,只是這價壓得太低,我們實在出不了貨呀!”
楊堅問道:“有多低?”
柳述嘴唇翕動了兩下,沒說出話來,楊堅看向肖元元,道:“當真很低麼?”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嗯——”
知道楊堅理解不了所謂的‘低’,有多低,肖元元便換了一種說法,道:“陛下也知道,這棉衣所用的棉花是從吐谷渾運來的,成本本就比麻布要高。
而且棉衣是用來禦寒的,保暖效能要比麻衣好上數倍,可兵部給我們的價格,卻要比麻衣還要便宜——
兵部這哪裡是做生意?柳駙馬若想直接搶,也可以明說!”
寫不動了,今天早點睡,沒有了——明天補上。
楊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雖然肖元元此刻罵得是柳述,但柳述是為朝廷辦事。
把價格壓的如此低,分明是想巧取豪奪,這件事無論是不是柳述自作主張,若是傳到坊間去,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