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誘惑足夠大,空口白話也會有人信,哪怕是自欺欺人也會有人信。
楊堅決議再用一個宗室女,拖住突利可汗,這對於大隋朝廷而言,這點的支出簡直不值一提。
高熲和蘇威也覺得這也不乏是一招緩兵之計,當即便朝楊堅禮道:“陛下英明。”
說完了北方的突厥,蘇威又提到南方的桂州的叛亂:“陛下——南寧州夷族叛亂,陛下可有平叛人選?”
原先在南寧平叛的一個是虞慶則,已在去年因與太子勾結謀反被殺;另一個史萬歲,又在今年被蜀王告發貪賄,被革職為民,此時朝廷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人去南寧州平叛。
高熲提醒道:“如今突厥這邊尚在僵持,若再分出兵力發往南寧州,只怕染干會以為咱們無力對他相助!”
楊堅點了點頭,問道:“獨孤卿以為該當如何?”
高熲回道:“嶺南路遙山險,與中原朝廷分隔日久,即便一時收歸我朝,但平而復叛,叛又復平,往返來複甚為耗損國力。
左右不過是蠻夷之族,不足為患,不如先將他放一放,等突厥戰事以平,朝廷有了緩氣之機,再去收復不遲。”
事實也是如此,嶺南到底離中原王朝太遠,當地的百姓對大隋朝廷並沒有歸附之心,這也是為什麼隋朝一打就降,但降完之後沒過幾天,隋朝軍隊一走,嶺南又開始不認賬的原因。
但是這些年來,大隋朝廷在嶺南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若是就此放棄,楊堅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了想,只好道:“此事過後再議……”
話音未落,一宮人自殿側而出,離楊堅三尺外站定,對著楊堅行了一禮,只是朝楊堅使著眼色,沒有說話。
楊堅皺了皺眉,問道:“何事?”
來人正是張司言,聽楊堅當著眾人問話,頓了一下只好道:“回陛下,晉王殿下派人過來,有事有要奏。”
楊堅一下便明白了什麼意思,當即對著高熲和蘇威道:“今日的事先議到這裡,朕還有事,先回內殿一趟。”
眾臣朝著楊堅行了一禮,楊堅便起身朝內殿而去,漢王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見楊堅走的如此匆忙,高熲和蘇威二人站在殿內,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跟眾人拱手告別,兩人便一起朝外走去。
行至人少處,蘇威有些不安,朝著高熲問道:“僕射近來可有拜會過皇后娘娘?”
高熲頓了頓,嘆聲道:“納言也看出來了?”
兩人都停住,蘇威道:“近來皇后娘娘不怎麼召見外臣,我這心裡不踏實啊!”
高熲嘆了一口氣,道:“因那尉遲之禍,而使帝后失和,很有可能關乎到前朝……”
蘇威一驚,連忙問道:“僕射何意?”
高熲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道:“以往朝中無論有什麼分歧,陛下與皇后娘娘還能商量著來。
就如太子之位來說,陛下與皇后娘娘關係好時,即便兩人意見不同,但他們心意相通,萬事都可商量著來。
可倘若陛下與皇后關係不和,而他們屬意的儲君之選又不一樣,那便是大事了,更有甚者,難免在朝上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蘇威沉默了一陣,道:“那是晉王,還是漢王?”
高熲凜冽的看了蘇威一眼,滿眼機鋒,道:“無論是晉王,還是漢王,以幼代長都非正統。”
蘇威嘆了一聲,道:“話雖如此,可如今的狀況誰又說得準?我可聽說,昨日晉王從宮外帶了一個娘子到奉天殿,陛下還寵幸了那個娘子!
晉王做事如此迎合聖心,難免陛下不會對晉王多加青眼。
而漢王殿下呢,陛下時時刻刻將漢王帶在身邊,允他聽政議政。
相比之下,太子殿下如今又在哪裡?
留在東宮什麼也做不了,整整大半年裡,就主持了一場科舉,還是一個得罪士族的差事……”
高熲聽著,憂心不已,不由得回頭看了看奉天殿,終是嘆了一聲而去。
楊堅聽了堂下普賢子的奏報,臉色黑得如同鍋底一般,為了避免事情走向不可控的地步,他特意讓晉王在一旁守著,就怕獨孤皇后盛怒之下有什麼過激行為。
誰知獨孤皇后竟然來了這麼一出,連晉王都被攪合在其中,不能脫身。
楊堅氣得拍案怒道:“皇后何等賢良的人物,誰給她出的這種餿主意?”
漢王在一旁道:“母后向來正派,一直恪守宮規,此次怕是被氣極了,才有此作為,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