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生意在當前情況下,無論對楊堅,還是對肖元元都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就算急著將凍傷膏趕製出來,今年也用不到了,只能留到明年再用。
所以肖元元也不急,與蘇楊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便告辭回府去了。臨走前囑咐蘇夔向楊堅覆命,若是有回旨,告訴蕭珏一聲就行。
畢竟生意不是一句話的事,最終還是得白紙黑字的落到紙面上,雙方才能安心。
今日樂平公主回府回的早,一回府便聽說肖元元在玉巋堂收拾東西,當下有些好奇,便徑直帶著白鷺子往玉巋堂而去。
確如樂平公主所說,如今的玉巋堂被堆的滿滿當當,但是並不雜亂,各項物品分門別擺放的整整齊齊,但說是不好住人,也是真的。地方太小,實在轉不過身來。
樂平公主站在門外,看到肖元元正把一盒盒的潤膚膏整齊碼好,便輕輕叫了一聲:“元元——”
肖元元頓了一下,回過頭看向樂平公主,擠出一絲笑來,問道:“今日公主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樂平公主看著守在門外的芸香,問道:“你要拿什麼,怎麼還親自動手?”
肖元元回道:“我看一下這潤膚膏有沒有多餘的,如果有多餘的話,我再運些給膏廠做凍傷膏!”
樂平公主笑道:“別說多餘了,剩下這些我尤嫌不足呢。算了,這裡沒有生火,快隨我回清吉堂去吧!”
肖元元回身將櫃門掩上,走向樂平公主,樂平公主伸過手來,一把拉過肖元元的小手,果然兩隻小手冷得跟冰塊一樣。
樂平公主抱怨道:“手冷成這個樣子,凍傷了怎麼辦?跟我回去用熱湯泡一泡!”
兩人攜著往清吉堂走,樂平公主搓著肖元元的小手,邊走邊向芸香問道:“這麼冷的天,元元的炭爐子呢?”
芸香回道:“回公主,娘子從如意樓回來,一路上的炭已經燒沒了,徑直就來了玉巋堂,還未來得及添上熱炭……”
白鷺子瞥了芸香一眼,芸香連忙止住了話頭。
肖元元輕聲回道:“我只拐個彎兒去看一眼,又費不了什麼功夫,沒必要再去添什麼炭火。”
樂平公主沒有應聲,不一會兒便帶著肖元元走到了清吉堂,連忙吩咐人端來熱水來,給肖元元泡了一會兒手。樂平公主又親手為肖元元擦乾,細細塗上了潤膚膏。
一番操作下來,感覺到肖元元的手終於沒那麼冰涼了,樂平公主這才滿意將肖元元手放了開來。
可肖元元卻不依了,偎在樂平公主的身邊,靠著樂平肩前,把手伸到樂平公主衣下腰間,一臉笑道:“那炭爐一點兒都不好用,不如抱著公主舒服,公主身上一直都是熱的。”
肖元元的手在樂平公主的衣下不老實的地這裡按一下,那裡摳一下,樂平公主笑了笑,便由著她去了,撫著肖元元的盤發,找到了髮結處,輕輕將發繩扯開,一潑烏黑水洩而下。
樂平公主輕聲問道:“今日蘇夔找你做什麼?”
肖元元的手停了下來,語氣輕鬆道:“做生意呀!”
樂平公主失笑了一聲,道:“蘇府何時要行商賈了?”
肖元元回道:“不是蘇府,是陛下想要凍傷膏,正在商量怎麼合作,便找了蘇夔做中間人。”
肖元元儘量說的輕描淡寫,樂平公主也一時間沒有覺察出不對來,肖元元直接轉了話頭,問道:“剛剛公主說——潤膚膏不夠用?”
樂平公主輕輕‘嗯’了一聲,道:“母親很喜歡,她讓我多拿些入宮。”
肖元元眼睛眨了眨,問道:“上次皇后娘娘一下拿走了五盒,這麼快就用完了?”
樂平公主怔了一下,強裝鎮定道:“沒有——賞了兩盒給邳國公夫人,父親也在用——呃……主要是母親怕其他夫人會跟她討要,她又推脫不過——楚國公夫人、越國公夫人與母親交情甚好,還有趙國公夫人,那是我的親舅母——”
肖元元輕聲笑了一聲,樂平公主被噎了一下,問道:“你笑什麼?”
肖元元道:“公主不必解釋的這麼詳細!”越詳細就表明越心虛。
似是被拆穿了,樂平公主生了些惱意,輕輕推了肖元元一下,道:“明明是你問我的,我細與你說,你還怪我?”
這一推沒什麼用處,粘在身上的肖元元連動都沒動一下。
做錯了事被拆穿,最常見的反應都是倒打一耙,肖元元笑著應和道:“既然皇后娘娘喜歡,那這潤膚膏我就不賣了,專給皇后娘娘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