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想了想,算了算道:“若是不計較包裝的話,我頂多給朝廷便宜十五錢,啊不——十錢!”
楊玄感失笑一聲,道:“誰給你算錢了!你跟我說有什麼用?”
肖元元也笑道:“我不是跟你說,我是跟蘇兄說,蘇兄,你把我的話傳給陛下說可好?”
蘇夔頓了頓,回過神來,道:“好。”
肖元元想了想,又道:“我知道蘇兄為難,我再給你留一條路,若是陛下不同意,你就跟陛下說——
只要陛下讓我肖氏代工,我便將凍傷膏的配方交於陛下,但前提是這配方必須封存起來,由陛下保管,不能讓外人看到。”
楊玄感皺眉道:“你還是要將這配方交出去麼?”
肖元元笑道:“這不一樣——若是按照之前陛下的要求,我交完凍傷膏的配方之後,還得把精油配方、魚油配方、提純工藝、皂化工藝等一應全部交出去。
現在若是按我的合作方式來的話,我只需要把凍傷膏的配方交出去,其他的工藝還是把握在我自己手裡。而且——即便有一天這凍傷膏的配方洩漏了,他們連原料都造不出來,更別說能製出凍傷膏了。”
蘇夔臉色稍稍好了些,又擔心的問道:“如此一來,這筆生意你可有賺頭?”
蘇夔還是介意自己是否給肖元元招來了麻煩,肖元元笑著安慰道:“自然是有的,別忘了,我可是一個商人,俗話說:從南京到北京,買得哪有賣精啊!
殺頭的買賣有人做,但賠本的買賣是沒人做的。”
蘇夔臉色一鬆,嘆道:“到底是元元啊,我獨自在家中愁了這些天,這事還是應該早與你商量才行。”
肖元元飲了一口湯,討巧道:“也只有你們兩個了,換了旁人,我才懶得理他。要說陛下還真會找人,若不是看你們兩人的面子上,我才不會親自下場來談呢!”
說完肖元元又舀半碗湯,這湯罐下有小火煨著,即便放了許久,依舊是熱得微微發燙,冬日裡剛好入口。
因卸下了心事,蘇夔一下子便覺得心下鬆快了起來,頓時便覺得餓了,看著桌上的的菜餚胃口大開,終於有心情去品嚐著菜中的滋味了。
楊玄感當下也只吃了半飽,見蘇夔胃口大開的模樣,也忍不住動起了筷子。
一陣安靜過後,兩人終於吃飽了,抬起頭來,正見肖元元喝著消食茶,楊玄感嘆了一聲,道:“要我說,也不怪陛下眼紅,你那凍傷膏風靡全京,連我母親想要幾瓶,還是從別人手上買來的呢!”
肖元元笑了笑,又覺得不對,問道:“令堂也凍傷了麼?”
“那倒沒有!”楊玄感道:“只是……用來防護罷了!”
肖元元點了點頭,道:“也對,提前抹一點,確實可以防凍傷……呃——不過你要提醒令堂,這東西到底是藥,不能多塗的。”
楊玄感笑著點了點頭,蘇夔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肖元元不解,問道:“蘇兄笑什麼?”
蘇夔道:“我算是知道為何你這凍傷膏不在藥行賣,而是在珍工坊去賣了。”
肖元元挑了挑眉,道:“蘇兄知道為什麼?”
蘇夔笑著回道:“家母也用這凍傷膏,不過不是用來治凍傷,而是京中盛傳,這凍傷膏可以活肌潤膚,京中不少貴婦甚是推崇此物,要不然你以為這凍傷膏都是誰在買?”
肖元元頓了一下,她這本來是潤膚膏,改成了凍傷膏,誰知買的人還真把這當潤膚膏來用。轉了一圈,又轉了回去了。
肖元元想了想,要不改回潤膚膏去,但想著今年冬天已經過了一大半,等她把潤膚膏制好,冬天都過去了,春夏用的話又不合適,乾脆等著明年冬天再改吧。
楊玄感笑了笑,卻有些笑不出來了,嘆了一句道:“邊防軍等著此藥救命,京中之人僅用它來保護容貌……說出來也是讓人唏噓呀!”
與蘇夔不同,楊玄感是真正跟著他父親打過仗的,對這邊防軍士到底有些感情。
蘇夔見楊玄感有此感慨,便開口道:“元元,你不是有潤膚膏麼?乾脆直接拿出來賣,省下來的凍傷膏也可以賣給真正需要的人。”
楊玄感不解地問道:“什麼潤膚膏,又是什麼好東西?”
肖元元回道:“我做的本是潤膚膏,怕不好賣往裡面加一味藥村——改成了凍傷膏,那潤膚膏不含藥性,倒是可以隨便塗,塗全身都可以。”
肖元元頓了頓,問道:“蘇兄怎麼知道我有潤膚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