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點了點頭,擠出一絲笑來,決然道:“不回去了,殿下與王妃路上保重,一路順風!”
直到如今,晉王留在京中的探子,也沒有查出肖元元與樂平公主分開的內幕,所以對肖元元的這番態度也不是存有疑惑的。
晉王其實看得出來,肖元元對樂平公主絕不是毫無感情,他不相信肖元元真得能與樂平公主一刀兩斷,試著開口問道:“你不若跟我們回去看看!”
肖元元臉色一白,道:“我意如此,殿下不必多言。”
晉王微微嘆了一聲,道:“罷了,我也不管閒事了,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事。”
說著,掏出一封信來,遞於肖元元道:“蕭珏來信了!”
肖元元接過,道:“送信這種小事,派個小廝就是,何必勞煩殿下跑這一趟。”
“反正今日閒來無事,隨便走走。”晉王開口道。
肖元元拆開信,大略看了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些日常經營之事。阿珏也真是的,總是把信送到總管府去,勞得殿下與王妃再轉送給我,實在是麻煩!”
說著,便將信置於一旁。
晉王問道:“要不要寫回信,本王回京順便帶給他?”
肖元元想了想,道:“也好。”
說罷,肖元元起身,走到書案前研墨鋪紙,開始寫信。
晉王走了過去,拿起肖元元看得書,是一本介紹善鄯郡的雜記,翻了兩頁,見上面有肖元元故意壓的折角,看來是十分留意上面的內容。
片刻之後,肖元元便寫了薄薄的兩頁紙張,找信封裝了,封好交予晉王,道:“勞煩殿下了!”
晉王接過,道:“我這一走,便是三個月不能回來,你若有什麼難事,去總管府找柳顧言,我與他了打招呼,你只管找他便是。”
肖元元也不推辭,笑著回道:“多謝殿下,勞殿下費心了!”
晉王點了點頭,當下也沒有留下的理由,收下信便告辭離去。
晉王來這一趟,才讓肖元元意識到要過年了。
兩日之後,晉王帶著晉王妃回京述職,肖元元則帶著肖七娘和小九,滿城轉著去置辦年貨。看到什麼都想買,轉了十幾天,年貨堆了半個屋子。
肖七娘看著這些東西,有些發愁,問道:“阿姊,這些東西,咱們用得完麼?”
肖元元笑了笑,道:“我們人少呀,自然要多買些東西把空的地方都填補上!這樣才看得熱鬧。”
肖元元看著一大堆的年貨,心情有些複雜。人多的時候不願意過年,總想著清淨些就好了。可人少的時候卻想過得熱鬧些,不然心裡空得慌。
就是因為心裡空得慌,肖元元就想找些事情做。年底什麼最熱鬧,自然是開年會。
今年臘月二十八有味館歇業,這天全店夥計長工帶著家眷開年會,還請了日常裡合作好的商戶一起過來。表演節目、抽獎、吃飯,送紅包,一條龍下來大家都喜不自勝。
在21世紀又土又俗的年會傳統,在這大隋朝居然是新潮流,第二日便傳遍了江都城。
自然肖元元在江都城的這番鬧騰,晉王是完全錯過了,他直到大年初四闔宮家宴的時候,看著堂上舞姬曼妙,樂聲陣陣,心裡突然便想起了遠在江都城內,那個偏安一小居里的肖元元。
不知現在江都城的天色如何?她的病有沒有復發?大過年的待著屋裡發呆會不會難過?
今年宮宴人少,嫁到外地的襄國公主和廣平公主沒有回到京中,所以便沒有參加宮宴。
樂平公主說是身子不適,不止是宮宴,連大年初一的朝會都沒有露面。
蘭陵公主聽說姊妹們都不來,只她一人心下覺得沒有意思,但求告了獨孤皇后,當日便沒有參加宮宴。
眼下的宮宴已行至一半,獨孤皇后心緒不佳,身子疲累,早早便離了席。
所以,當下宮宴之上,便只有楊堅和他那幾個兒子了。
幾巡酒罷,歌舞稍歇,漢王楊涼覺著莫名有些冷清,便隨口向楊堅問道:“不知阿姊她得了什麼病,要不要緊?”
楊堅嘆了一口氣,道:“她心中不大痛快,你若是不嫌她罵你,也可以去她府裡看看她!”
漢王沒有聽明白,難不成樂平公主只是不想來,並不是生病了?樂平公主如今做事越來越不顧及旁人,只管自己心意如何,能這番作為的也只有家裡的長姊敢了。
想想,竟還有些羨慕樂平公主的性子。
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