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定眼看著蘇夔,他總不能直接問:你是不是為太子招攬肖元元而來的?
緩了緩,晉王道:“肖元元她……畢竟是樂平公主的人,蘇卿與她走得太近怕是不妥。”
蘇夔正色道:“我們是好友,有何不妥?
莫不說元元如今已離了公主府,即便在京城之時,蘇某與元元也沒有為此而斷了往來。
怎麼時至今日,在這江都城內,元元連個朋友都不能有麼?”
晉王頓了頓,道:“肖元元為何會落得今日的下場?焉知不是蘇卿你這般不知收斂害得?”
蘇夔愣了一愣,頓時失笑出聲:“殿下以為是蘇某害的?”
“若不是蘇卿常常與肖元元私下相授,公主怎會對元元失了寵愛,趕她出府?”晉王問道。
蘇夔邊笑邊嘆,問道:“這是元元說的?”
自然不是肖元元說的,晉王默然不語,蘇夔止住了笑,道:“絕不是元元說的,她怎會說出如此子虛烏有的話來!”
晉王目光一閃,問道:“既然不是為了蘇卿,那是為了何人?”
蘇夔對上晉王的目光,道:“元元既然不說,便是不想讓人知道,蘇某自然不會陷元元於難堪之地。殿下以為什麼便是什麼吧,蘇某不在意!”
難堪之地?晉王心中略有所動,想了想道:“無論如何,本王還是希望蘇卿離肖元元遠一些,哪怕為了她好,蘇卿也該為她的名聲有所考慮?”
“名聲?”蘇夔反問道:“元元的名聲到底毀在了哪裡?殿下心中應當有數!”
晉王愣了愣,蘇夔接著道:“恕蘇某無禮,真正應該離她遠一點的,不是蘇某,而是殿下!
如今元元她只剩下半條命了,為了這半條命活得久一些,晉王殿下也好,公主殿下也罷,還請離她遠一些吧!”
晉王的拳頭不由得握緊,什麼半條命?王妃不是說她的身子已逐漸向好了麼?
肖元元回到江都城以來,肖元元的訊息都是晉王從晉王妃的嘴裡聽到的,直到今天肖元元回江都足有兩個多月了,他竟一面都沒有見過。
“她……在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晉王忍不住問道。
蘇夔看著晉王,回道:“元元既然不說,蘇某也不會說的,殿下可以去問問公主殿下。”
“我阿姊對她掏心挖肝的好,我不信阿姊會傷害她!”晉王急道。
“掏心挖肝?是掏誰的心,挖誰的肝?”蘇夔反問道。
晉王實在想象不到,樂平公主到底會怎麼傷害肖元元,想想根本不可能,這短短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夔看著啞口無言的晉王,嘆了一口氣,接著道:“蘇某聽聞,殿下當日與元元在賢文館時,元元曾說過一句話——皇權之下,皆為螻蟻!
直到近日,蘇某才對這句話,深有體會。
殿下與公主高屋建瓴,我與元元難以與殿下相較,蘇某是如此,元元也是。
還望殿下放過元元,莫要再想著利用她,饒她一命吧!”
晉王眸光一黯,她已經到了生死之地了麼?
晉王看了看蘇夔,看來蘇夔不是為了太子而來,僅是單純出來散心,或是單純的為找肖元元而來。
緩了緩晉王問道:“蘇卿此次來江都城,要待多久?”
蘇夔舒了一口氣,回道:“來此一趟也不容易,總要把江都城逛遍了再走吧!”
晉王點了點頭,道:“蘇卿住在客棧,怕是也不方便。總管府還算寬敞,不過搬到總管府來——蘇卿放心,這總管府出入自由,不會耽誤蘇卿遊山玩水。”
蘇夔想了想,問道:“蘇某若是搬到總管府來,晉王妃是不是就不會去找元元了?”
見蘇夔明明白白地把話說穿,晉王乾脆也挑明瞭說道:“本有這個打算,但現下本王是當真想請蘇卿到府裡來,親近一二。”
蘇夔笑了笑,便道:“恭敬不如從命,蘇某打擾了。”
是以午後,蘇夔回到客棧,便命小廝收拾行禮,主僕四人住進了總管府。
蘇夔走後,晉王心思一直定不下來,腦子裡一直迴旋著蘇夔的話來。
想著想著,便實在按捺不住,起身向府外走去。
晉王帶著一個隨從,隨著記憶,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肖元元住處。
今日家裡的門大大開著,晉王還未踏進去,便聽到了院子裡的笑聲:“你看這隻,這隻——吃得好多!”
肖七娘在院子裡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