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參將當下臉色便有些難看,道:“蘇公子,晉王殿下禮賢下士,誠意相邀。還望公子不要推辭,入府一敘。”
蘇夔冷冷笑了一下,道:“所謂的禮賢下士,便只是派人知會一聲,召之即來嗎?
所謂誠意相邀,便是沒有拜帖、沒有提前相約,徑自上門,也不顧在下是否有事,便強行帶走是嗎?
蘇某今日方知,晉王殿下的賢名原是這麼來的!”
自從蘇夔想明白朋黨案的前因後果之後,對當今陛下一家頓時便沒了好感。
蜀王為了給太子找彆扭,為了給自己出一口氣,不惜誣陷他人,致使數百人流放入獄。
太子為了撇清嫌疑,躲到背後,不管不顧,毫無擔當。
當今陛下為了文過是非,縱容兒子們相互爭鬥,胡作非為,事後還找別人去背黑鍋。
晉王跟他們是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參將懵了,平時無論是召誰,只要說是晉王相邀,對方大都樂顛兒樂顛兒的跟著去了,今日竟碰著一個認死理的呆子。
人家王爺之尊都派人好言好語的請你了,你還擺什麼架子?
“蘇公子,不管怎麼說,殿下誠意相邀也不好不去,何必為難我們?請吧!”那參軍也沒了客氣,直接道。
蘇夔哼了一聲,直接起身,帶著兩個小廝向著外面走去。
那參將一喜,便跟著蘇夔出了客棧,剛走了一段,便覺得事有不對,這蘇夔不是朝著總管府去的。
“蘇公子哪裡去?”那參將跟上,問道。
“蘇某都已說過了,我今日要去探望好友,殿下那邊改日吧!”蘇夔斜著眼看著那參將。
那參將氣得臉色一黑,對著身後參軍道:“如此不知好歹,來人,把他押到總管府。”
話音一落,便有兩個參軍上前,一左一右將蘇夔架住。
蘇夔身旁的小廝見狀,連忙上前阻擋。可是當時對方人多,被攔了下來。
“大膽,光天化日你們就如此膽大妄為麼?晉王府還講不講禮法?”蘇夔臉色氣得發白,怒罵道。
“好言勸你你不去,卑職只能出此下策了,帶走!”那參將一揮手,眾人便押著蘇夔向總管府而去。
蘇夔被一左一右兩個參軍架著,兩條腿幾乎沾不得地,只得使勁扭著頭,衝著自己的小廝喊道:“你們告訴肖娘子,告訴她我去了總管府,今日不能見她了,讓她自便哈!”
那兩個小廝被阻隔在人群后面,本來急得不行,但聽蘇夔這麼一說,頓覺得沒什麼大事。便停止了跟那些參軍的拉扯,其中一人喊道:“公子放心,小的一定把話帶到。”
這兩個小廝互看了一眼,剛剛那個答話的小廝道:“我去尋肖娘子,你跟著他們,不必與他們起衝突,跟著就行。”
另一個小廝一點頭,二人便分別去了。
話說這個小廝尋到肖元元,說明了來由。肖元元聽聞蘇夔被晉王強行帶走,也不著急。
蘇夔不是個無名小輩,晉王沒有理由為難蘇夔,於是肖元元便安慰了那小廝幾句,便讓他自行去了。
蘇夔一路被押到了總管府,看到被押進來的蘇夔,晉王都覺得莫名其妙,衝著那參將喝道:“大膽,誰讓你們對蘇卿無禮的?”
蘇夔抖了抖身子,將自己從那兩個參軍手中抖落出來,拱手一禮,冷聲道:“拜見晉王殿下,晉王殿下好禮數!”
晉王目光一凜,看向那個參將,參將連忙解釋道:“回稟殿下,這蘇公子不肯前來,卑職怕誤了殿下的事,便……強行將蘇公子請來了!”
蘇夔微微笑著嘲諷道:“這位將軍說晉王殿下禮賢下士,誠意相邀,原來這就是禮賢下士、誠意相邀,蘇某今日長見識了!”
晉王臉色一白,衝著那參將罵道:“放肆,我命你請蘇卿過來,不是押過來,你怎麼辦的差事?出去各自領二十軍棍!”
那參將聞言,低頭道了一聲“是。”便帶著一眾參軍退下領罰去了。
“是底下的人做事不謹慎,得罪了蘇卿,蘇卿莫要放在心上。”晉王溫言笑道。
蘇夔依舊是冷著臉,本想著要不要乾脆告辭,這個時候再去找肖元元也不晚。但既然已經來到了總管府,便想看看這晉王到底找做什麼?
“殿下客氣了——”蘇夔回道:“蘇某如今無官無職,一介白衣,擔不起‘蘇卿’二字。”
晉王伸手示意了一下,道:“蘇卿請坐。”
蘇夔頓了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