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條,能記住才有鬼。
肖元元不也為難他們,直接道:“當下記不住也無妨,待真正犯了事,捱上幾板子就能記住了!”
眾人在階下窸窸窣窣,有一人大著膽子問道:“肖娘子,那十六則可否多念幾遍?”
肖元元搖了搖頭,“今日不行了,你們該上工去了。以後每日卯時,還是在玉巋堂前,由肖七娘帶著你誦讀這十六條,雖說每日會耽誤你們片刻時間,但總比有一天被打了板子丟了命,要好的多,對麼?”
“肖娘子說得是。”眾人紛紛鬆下一口氣,剛剛還真以為肖元元變態到只讀一遍,便要逼著別人把十條全記住呢!
“七娘,你帶他們去找白家令吧,把昨日的資料帶上。”
肖七娘道了聲是,便拿起昨日的資料,帶著眾人烏央烏央的走了。
至此之後,公主府的情況大為改觀,再也不復之前那種亂象。
只是苦了肖元元,每天早上卯時之前梳洗好,聽著他們誦讀十六則。偶爾還會根據前一天發生的事,講上一兩句。
一直持續到宇文娥英出嫁之後,那些新人儼然已成為了公主府用老了的人,肖元元這才把每日誦讀的習慣廢止掉了。
這些都是後話,眼下,白鷺子根據肖元元的資料,將這五十餘人分別安置到公主府的各處崗位上,處理好一切,便又去侍奉樂平公主用早膳。
樂平公主獨自用著早膳,許是因為宇文娥英婚事漸近,樂平公主事多纏身,情緒愈加的暴躁。
白鷺子小心幫樂平公主布著菜,連氣也不敢大聲喘一下。
不知為何,樂平公主嘆了一口氣,白鷺子心便跟著緊了一下,頓了頓,小心地問道:“公主,怎麼了?”
樂平公主臉色凝重,道:“昨日入宮,母親說前日滕王妃也入宮去看她了!”
“哦!”白鷺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稍傾——叫道:“什麼?滕王妃?”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滕王妃與獨孤皇后向來都是死對頭,恨不得對方去死的那種,滕王妃怎麼可能去探望獨孤皇后呢?
“上次公主府發賣的那四十個奴婢,被滕王妃全部買走的事,公主有跟皇后娘娘說麼?”白鷺子急切地問道。
“自然是說了!防備之心還是要有的。”
“後來呢?”白鷺子問,“那滕王妃帶的東西查了麼?她坐過的、用過的、碰過的,都查了麼?”
樂平公主點了點頭,道:“都查了,什麼也沒查出來!”
沒查出來便是好事,雖說是好事,但也是禍事。
“這怎麼可能,滕王妃真能毫無動作,只為給皇后娘娘探病麼?”白鷺子道。
樂平公主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即便滕王妃待我親厚,我也不相信她會毫無芥蒂地去探望母親,可是——她為何有此一舉呢?”
“言談呢?可有異常?”白鷺子問。
樂平公主揉了揉額頭,道:“母親說,她神色極不自然,說話也前言不搭後語,若說她沒有異心,鬼都不信。”
白鷺子腦子也有些疼,道:“明明滕王妃言行失常,皇后娘娘卻查不出她到底做了什麼!”
“旁人便罷了,滕王,是父親如今在這世上唯一的親弟弟了,母親即便再懷疑,也不能將這件事挑明瞭去查。”樂平公主無奈道。
“除非,有了確定的證據!”白鷺子道。
樂平公主沒了胃口,道:“談何容易!”
白鷺子有些猶豫,道:“公主,要不去問問肖元元!”
“問她做什麼?”樂平公主沒好氣道。
“肖元元有時會想一些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白鷺子小心翼翼道。
“昨日的事我都聽說了,她幫了你的忙,你便想著為她說話,是麼?”樂平公主問道。
白鷺子眼中的光黯了下去,回道:“不是。”
樂平公主想了想,不由得失笑道:“本宮記得她入府之時,你對她戒備極深。如今你卻如此相信她,處處維護,甚至於縱容她做一些連你自己都無法認同的事情。比如她責打奴婢,打至半死,還丟到了莊子上,你連攔都沒有攔一下!本宮不知,你做事何時如此嚴酷?”
白鷺子分辨道:“不止如此,昨日肖元元還將五十多名新婢曬在太陽底下,暈倒了好幾個。可是奴婢縱容肖元元,不是因為肖元元幫我整治新人,而是因為公主你在意她!”
樂平公主一怔。
白鷺子接著道:“公主,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