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深邃。
許久之後,正當在錦榻上相對而坐的李瑾芸與豐俊蒼或理賬冊或翻閱卷宗時,去而往返的章睿與花宏熙方才攜著一縷清風步入堂屋。
“怎樣了?”輕輕放下手中虛握的毛筆,李瑾芸便是回眸瞥一眼神色凝重的兩人。
“稟王妃,暗衛是我們的人沒錯。”章睿連忙拱手稟告道,然卻是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但卻是被人操控了。”
“被人操控?”
“只怕是巫教中人所為,那暗衛脈象上毫無異樣,若非本少主以湯藥配合施針將其救醒,他眼底那極為耀眼的猩紅也不會被發現,從而露了天機。”在圓桌旁落座斟一杯熱茶輕抿兩口的花宏熙心有餘悸的道。
而隨著花宏熙的話落,李瑾芸與豐俊蒼相視一怔,果真有貓膩!
“屬下失察,還請王爺責罰!”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的章睿沉聲請罪道。
“起來吧,敵人的奸計本就是衝著本王來的。”對於章睿的自責,豐俊蒼不以為他,然愈發肅然冰寒的眸子卻是閃過一抹沉鬱之色,“天黑後,再派暗衛去山裡探探。”
“是,王爺!”章睿連忙拱手行禮。
“至於那個被人操控了的暗衛,阿熙可有辦法?”隨著章睿的隱退,緩和了幾多神色的豐俊蒼方才大步朝花宏熙走去,在圓桌旁同他相對而坐。
然對於豐俊蒼的問題,花宏熙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卻是莫可奈何的輕輕搖頭,“那不似中毒的脈象,我也實在是無能為力,不過如若是蠱毒的話,就更加棘手。”
“如何?”隨著豐俊蒼的腳步款步慢行的李瑾芸幾多好奇的問。
“如若真是蠱毒,那個暗衛最好不要關在王府,以免橫生枝節,同理也不能送到山裡。”眨著無奈的眸子,花宏熙鄭重其事的叮囑到。
“……那放他到哪裡去合適?”方才落座的李瑾芸不覺莞爾的凝眉。
而將於花宏熙的諄諄叮囑之言聽在耳中的豐俊蒼卻是寒眸一眯冷冷道,“城南驛館。”
豐俊蒼說的冷肅淡然,而李瑾芸與花宏熙卻是聽得面面相覷,這算是公然挑釁麼?
與此同時,相對於豐俊蒼這廂的從容應對,貓在城南驛館中的南越靖王歐陽靖西與苗疆嘉曳王吉安特普卻是焦躁不安,而一旁紗笠遮面的白衣女子則靜若止水。
“靖王要不要再派人打探一下?都這麼久了還沒訊息傳來,只怕是不妥啊……”陡然停下難掩焦慮的踱步的吉安特普瞥一眼彷彿老僧入定般靠在椅背上的歐陽靖西,方才將忍了許久的擔憂噼裡啪啦的道出。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訊息自然會傳來。”緩緩睜開星眸的歐陽靖西無視吉安特普的焦躁,卻是老神在在的擺手道。
而一旁同樣靜默良久的紗笠女子卻是冷冷道,“無非是蒼王真的無力起床,更遑論中你的埋伏圈?亦或者是你們派去伏擊的人手不敵,沒抓到蒼王,反倒被人給滅了。”
聞言,神色一僵的吉安特普臉色當即便沉了下來,憤憤然的指著紗笠女子揚聲大吼,“你怎麼不說是你的人下的毒被人識破了,連累我們計劃失敗?”
“絕無可能!”對於吉安特普的指責,紗笠女子想也不想的直接否決,而漠然的瞥一眼神色幾多懷疑的兩人,方才接著補充道,“蠱毒乃苗疆聖物,更是我巫教至寶,絕無失敗可能,更何況中原人根本不瞭解蠱毒。”
紗笠女子說的極為肯定,驟然推門而入的拓跋右臣卻先是冷哼一聲,方才大步踏入,極為低沉冷冽的道,“只怕有花宏熙那個神醫山莊的少主在,你的蠱毒便無處遁形了。”
聞言,三人不禁神色一僵,而攜著憤然怒氣在客房中來回踱步的拓跋右臣則撇一眼三人方才接著道。
“不過,無論蒼王此刻究竟如何,我們所希冀的糧草與城池才是首要的,至於北戎鷹王與祺王和定北大將軍的協議,那是他們北疆的問題,我們拿到該得的那一部分才是當務之急。”
“忠親王言之有理,不過,你西涼要同大周和親,又豈能同我等一般威逼周皇,你就不怕你們公主會受到欺辱?”同樣審時度勢的歐陽靖西陰測測的眸子瞥向人高馬大的拓跋右臣。
“我西涼公主豈是等閒之輩?更何況,此間他周皇想要的乃是我西疆與你們南疆的安定。”駐足凝眉的拓跋右臣神色間滿是嗷叫之色,“否者你們以為周皇為何如此忌憚我等的要挾?”
而誠如拓跋右臣的心明眼亮,此時正在宣室殿中相對而坐的豐俊天與丞相趙敬辰亦是對此顧慮重重,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