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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腳再次踏上堅實的土地時,周頤激動的差點掉眼淚,太不容易了,他發誓,以後寧願腳底磨破,也不坐這該死的船了。
周頤臉色蒼白,由於暈船在船上都沒怎麼吃東西,現在看著虛弱無比,周老二攙著周頤,焦急的想找一個好客棧,讓周頤好好休息一下。
但南苑府城的碼頭實在太大了,周老二人放眼看去,到處都是人,周老二都不知道自己該從哪個方向邁腳。
只是周老二剛一張望,馬上就有人上來詢問:“你們是來參加科舉的吧?”
“是是。”周老二無心和這人說話,敷衍道。
“哎喲,看這位小公子臉白的,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你們呀,現在是要找個地方安置下來,不然待會兒天就要黑了。”
“我正想請教,請問這裡哪裡客棧最多?”周老二扶著周頤,望著面前的婦人說道,他語氣還有些不自在,畢竟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
“哎喲,老爺哎,你們這時候還想住客棧呢?晚了,城裡的客棧都被趕考的學子定完了。”中年婦人一甩帕子,活像青樓裡的老鴇。
其實周頤這麼站了一會兒後,那種暈眩的感覺已經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聽周老二和這婦人的對話了,這婦人乾的應該類似於現代的中介吧。
“啊,那咋辦?”聽婦人這麼一說,周老二就急了。他現在就想找個地方讓周頤好好休息一下。
“這不有我呢嘛,老爺,我有房子,帶小院兒的,又清靜又幹淨,你們這種趕考的學子住著最舒服了。”
周老二剛想說話,周頤就開口了:“爹,我們先去吃點兒東西吧,住的地方不著急。”他們才剛來到南苑府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跟這個地頭蛇走了,輕點兒被人狠狠宰一頓,要是一個不好,把他們父子倆打劫了扔到河裡只怕連個水花都沒有,當然可能是他心裡陰暗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住客棧花費可能會貴一些,但至少能保證安全。
“六郎,你餓了?”周老二喜道,這兩天周頤滴米未沾,現在聽到他想吃東西了,周老二高興不已。
“嗯。”
“好,我們現在就去吃東西。”周老二再也顧不得和這個婦人說話,攙著周頤就走了。
“哎,你們不找住的地方了?我可告訴你們,現在城裡的客棧都住滿了,你們呀就等著睡大街吧!”那婦人不甘心的衝著周頤和周老二的背影喊道,可惜周老二一心只想填飽周頤的肚子,連頭都沒回一個。
婦人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白費勁了,晦氣。”這婦人確實是碼頭一帶的地頭蛇,每逢學子趕考,就是他們發財的時候,當然不像周頤想的那樣要人命,但被狠狠宰一頓卻是少不了的。
當然他們也會看人下菜,找的都是那種看起來沒什麼背景,但本身又不太窮的,周頤父子倆剛好符合這個標準,本以為煮熟的鴨子,沒想到就這麼飛了。
在南苑府城的街上她可是不敢做什麼的。
周老二和周頤一路打聽著向城裡走去,沿路看見了許多客棧,他們去問了之後,發現雖然入住的人越來越多,但遠沒有到住滿的地步,周頤和周老二便挑了一間看起來乾淨但價效比比較高的客棧住了下來,由於周老二要照顧周頤,便只開了一個房間。
“六郎,那人騙咱們,明明就有房間,她卻說房間都住滿了!”周老二有些氣憤。
周頤搖了搖頭,都是想掙錢而已,抬高自己的身價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現在沒力氣和周老二說話,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就對周老二說道:“爹,我先睡了。”
“要不還是先吃點兒東西再睡吧,我去給你買點兒粥。”周老二擔心的說道。
周頤搖了搖頭:“其實我不餓,等我睡醒以後再說吧。”因為在船上時時都想吐,這兩天兩夜雖然眼睛閉著,但卻沒怎麼睡覺。
“好,那你先睡……”周老二人最後傳到他耳朵裡的就是這句話,躺倒床上,踏實的感覺讓周頤喟嘆了一聲,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清早,周頤睜開眼睛,只覺得身心舒暢。
“醒了。”周老二端著洗臉水從房門外走進來。
“爹,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周頤將熱帕子敷在臉上,溫溫熱熱的實在太舒服。
“有些認床,今天晚上就好了。”周老二將周頤洗臉的帕子搓了搓,晾在了洗臉架上。
這就和他暈船是一個道理了,沒法改變,只能適應。
“咕咕咕……”餓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