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傲的站著,
像是萬年冰封著的不容玷汙的雪蓮,可是眼神卻極脆弱,一寸一寸,揪得人心也抽痛了起來。
傻瓜,
這個傻瓜倔強的確有本事,讓人陪他一起心疼。
“若是報答,我會做的比這更好。”我的手掌已經被指甲劃出了口子,卻依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字一句地說,“……給你黃金千兩布帛萬匹,你若要什麼我便會給什麼……放任你去遊遍那大好河山。我卻並沒……”
“難道,你不是這樣的麼,除了黃金布帛沒兌現,你何曾有管過我,放任遊遍大好河山,他苦澀的笑了,紅青跑了你會來尋,你何曾找過我……”
“我那不是看你……不想……被……”我一下子被哽住了。
總算知道……什麼叫做賊喊抓賊……
我這叫一個欲辯卻無力。
他冷諷著扯動著嘴角,“……你還想說什麼,我不想聽,你出去,滾。”
他袖袍一揮,氣流夾著白色的粉末衝了過來,我側頭,一閃躲,直被逼出了門。
在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他激動的身子直抖……似乎有什麼正待宣洩……
光看背影,就能感到無窮無盡的悲傷。
砰的一聲,
門合上了。
我還有點摸不著頭腦,怎麼就被人轟出去了呢。
可能他今天心情很不好。
這……要他先平靜一會兒?
摸摸鼻子,
在臺階上蹲了一會兒,卻愈想愈不對勁,倏地起身,撩起袍子,身子側傾便往門上撞。
一踉蹌,
我後悔了……
原來,門只掩了,並沒鎖。
他依舊筆直的站在窗前,聞聲回頭,一臉哀怨的神色來不及收。
我那一跤,跌地正好,正撞入他的懷裡。
一片溫軟的觸感,突如其來的梨花香,那般醉人……於是頭埋入他的胸前,耍賴般,手臂也跟著收緊了,他那麼瘦……
真讓人心疼。
“你給我,讓開。”
他手撫上我的肩頭,撐開,用了七八成力度,我知道他想把我挪開……於是死死的抱住他,他以後說我耍賴也好,什麼都行……
“不。”
反正,我是不會再放手了。
“霽雪……你與他們不一樣,這我知道的,你這性子就是軟硬都不吃……你怪我不來找你,可是你認定了的事,誰能讓你改口,你真心在躲我……我又如何能找得到你,惟有想法子,讓你自己出來,如今……你又怪我欺負了你。”
“你又說這些做甚,你該知道的……” 他握著我肩膀的手有些松,硬生生地撇開頭,表情竟有些複雜,“我……不奢求你來找我,我本來就是個無用的人……明明說好了要離開的……卻依舊死皮賴臉的回來了,空有一身醫人的本事,卻救不來你,就連生小孩……也得他來幫忙。你嫌棄我也是應該的……”
“你這個人到底要我說幾次才懂,非讓我把心掏出來麼,真他媽的氣死我了……”
為什麼我連揉死你的心都有了。
他像是被我突如其來的吼給嚇到了,渾身震住。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華髮如流水,傾瀉在肩頭,泛著朦朧的光,他眸子裡有水的光芒,驚乍地望著。
“知道麼,我是多麼希望這個孩子能將你拖住,讓你再不離開我。”我痴望著他,儘量控制聲音,柔聲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個孩子是你的……”
他睜大眼睛,含在眸子裡的淚,晶瑩清澈,像是止不住一般……
這個人,明明自己做著壞事,卻總能讓人為他心疼。
“斂跡。我的第一個孩子,叫斂跡……”
我抬頭望著他,滿目的心疼,
“這字裡行間的意義,你還不懂麼,我希望能憐你愛你一輩子。你對我卻總是這麼冷漠……這讓我不知所措,我知道自己能活很久,以後又太多的未知……”我的手輕輕摸上他的臉頰,心疼地為他擦去淚,壓抑著內心的痛楚,極力隱忍著說,“你知道我最怕甚麼……我才年華二八,你卻已經白髮蒼蒼步入老年……我怕我正直壯年,卻要送走你,然後看著我們的兒女……子子孫孫比我先一步入土。我不敢羈絆你太深,所以一切儘量遵循著你的意思來操辦。”
可,你都做了什麼……你依舊過得這麼痛苦。
我只要一想到,若是當真放手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