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爹又如何?她就不心京中有頭有臉的誰還敢要你!
“沒瘋麼?”謝蓁忽然沉吟了一聲。這聲音異常的冷靜,凝神去聽還能分辨出其中透著譏笑。
李思琦一愣,不知為何自己心中打了個顫。
謝蓁緩緩抬起頭,臉上哪還有半點悽然哀色,反而是帶著狠勁,在她尚來不及反應之時掄起手裡物件重重襲向她腦後。
李思琦尚是一臉呆滯,就看謝蓁穩穩當當站了她面前,眼前一發昏下意識往後面溫熱源頭抹去,便看到一手鮮血,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另一邊玉瓚攥著板磚同樣不著痕跡地從謝文褚身後將人拍暈,瞧著人倒下去慌得立即丟了手中之物。所以她家主子讓她提早從花壇邊扒拉兩塊板磚就等著人上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6章
“都給我滾——”伴著屋子裡女子憤怒吼聲,還有瓷器等應聲而落的碎裂聲響,饒是怒不可遏,偏生這動靜幾日來聽得稀鬆平常。
果然侍衛就瞧見一襲緋紅襖裙的少女捂著臉快步而出,衝著房裡頭也不落了下風,“謝蓁,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玉瓚跟著少女出來,垂著頭肩膀可見些微聳動,作勢送客。
侍衛見她捂著半邊臉頰,隱約可見被抓傷的紅痕。只道小姐的脾氣更壞,眼觀鼻鼻觀心地默然看著李家小姐負氣離開,依舊盡忠職守地佇立。
將軍府門口,巍峨石獅旁停著一輛華貴馬車。李思琦從府裡頭匆匆上了馬車,後面許久才露出隨行的丫鬟,不敢喚小姐等等,一溜小跑直到停下都在喘氣。“小姐,出什麼事兒了?”她被留在外頭根本來不及瞧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追著小姐出來,正一頭霧水。
“還什麼事兒,你主子險些叫那潑婦給毀了容了,快走,晦氣!”馬車裡傳出少女嬌斥怨懟的聲音,氣憤地摔了東西。
這聲音又快又急,雖則跟原先的有些不同,可盛怒透出之下那丫鬟應聲不敢再問,催促車伕趕緊離開。
馬車上感覺平穩駛動著的少女暗暗抒了一口氣,拿起小几上擱著的小面菱花鏡照著臉頰,對於方才自導自演的一出極是滿意,至少全都矇混過了不是。扮作李思琦的謝蓁眯了眯眼,對玉瓚在她臉上畫出的逼真痕跡頗是滿意。如今正主被她捆在床上,有玉瓚守著,估摸一時半會發現不了,恰好給了她活動的時間。
馬車駛了一會兒,熱鬧集市各種嘈雜的聲音傳入,謝蓁耳尖一動,撩了簾子一角瞥見不遠浮曲閣燙金的招牌當即喝停了馬車。
“小姐?”
“我要去買點脂膏。”謝蓁依舊掩著臉下馬車,刻意規避了丫鬟那一面,索性這李思琦也是同樣驕縱說風是雨的性子,扮起來絲毫沒有難度。
果然丫鬟點頭跟著她去浮曲閣。
不過大半年光景,浮曲閣已經從一間成衣鋪子,相容了首飾脂膏等偌大門面,精緻木架,琉璃櫃子上流光四溢,成了京中女子推崇最熱門的地方。謝蓁跨進裡頭,眼見人頭攢動,更是落了心中盤算,而這地方她又分外熟悉,左拐右彎,穿過人潮一下就將那李府丫鬟甩下,上了二樓雅間。
“小姐,小姐——”那丫鬟見跟丟了人,來來回回找了兩圈都沒瞧見,急得滿頭冒汗,一時也顧不得喚了起來。
大堂裡頭多是名門閨秀,見狀不由蹙眉,哪家的丫鬟這般沒有規矩,有認出來的指指點點,那丫鬟不敢再大聲,角角落落翻找。
“這位小姐——”一身淡青色松江三稜布直綴的掌櫃皺眉瞧著闖入的姑娘,想請人出去,乍然瞧見她露出的面容,“謝小姐!”
謝蓁從底下收回目光,來不及多說,管他支要了一百兩銀子便進了裡頭換了身行頭。
等她一出來便見掌櫃的恭敬遞上只錦袋,一副不過問的模樣。謝蓁饒是滿意自個帶出來的人手,可再轉念一想心中鬱結不快,若不是謝十三叫謝老爹因為辦事不利給弄走了,自己也不至於費這般周折。
從浮曲閣的後門離開,天近傍晚,晚霞幾乎湮滅天邊,落下了暗色。寒風捲過,謝蓁兜罩上帽簷往大理寺天牢的方向快步行去。
城中有白紙片飄飛而過,蠟燭金箔堆在離森嚴門旁幾里外,有人一身素縞,有人執著白幡,哭天搶地。
“殺人償命,天理迴圈,報應不爽!”為首的高呼一聲,當下引來數聲附和。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聖明定要為吾等血冤。”
“我兒慘死,求老天爺開眼能將罪魁禍首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