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三房的立錐之地?” 說著便拿了帕子拭淚。
陸曄不由頭痛,“好好兒的,怎麼又哭起來了!今兒六丫頭那一番話,未必就是二嫂教她的,我瞧著也不過是童言無忌罷了。”他本是胸無大志之人,奈何母親和妻子太過上進,他又是耳根子軟的,逼得他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三太太好一陣恨鐵不成鋼:“就你是爛好人!老大根本就不是公爹的親生子,公爹至今不肯立世子,瞧他的意思,這長興侯的爵位,是絕不會甘心給了大房的。那將來……”說到這裡,三太太眼睛都亮了起來。
竟是想要讓三老爺去爭侯府的爵位。
“就算如此,上頭不是還有二哥呢嗎?”三老爺指了指上頭,不以為然地道。
“你試都不試一下,怎麼就知道自己不行!”三太太簡直恨得不得了,“你別忘了,二房那邊,母親早死,舅家又不給力。而你算起來,還是皇后娘娘的表侄兒!皇后娘娘母儀天下,一言九鼎,有她的支援,咱們未必就比二房勝算低了去!”
見三老爺仍是一副聽不進去的樣子,三太太便用帕子摁著眼角,“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也是侯府嫡女,你不過是一個繼室所生的嫡幼子,當初我嫁給你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指望你將來出息了,能夠為我掙來鳳冠霞帔,可你竟如此不爭氣……可憐我這麼多年來,為你生兒育女,為你操持家務,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三老爺被她哭得心下煩躁:“好了好了,你莫哭了!我上進便是,我上進便是!”
三太太想起今日的事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進上進!你和二哥一塊兒進的東山書院。二哥不但早早考中了秀才,今日還得了先生的誇獎,可你看看你,每日只知道和那些紈絝們走雞鬥狗,穿梭於花街柳巷,再這樣下去,咱們三房還有什麼希望?”
☆、二進宮
陸曄被趙氏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他懦弱慣了,也不敢反駁,只囁嚅道:“我本來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
趙氏又想起自己至今沒有生下嫡子,成親七八年了,只生下一個嫡女清茵,一顆心更像是在油鍋裡烹,看見三老爺那張臉愈加覺得心煩,“還楞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讀書,今年若是還中不了秀才,院子裡那幾個通房姨娘的門,你休想踏入一步!”
三老爺心想,這飯還沒吃呢哪裡有力氣讀書。只是見妻子臉色難看,也不敢多言,諾諾去了。
三太太只覺一股鬱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貼身嬤嬤胡嬤嬤急忙進來,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三太太道:“老爺不曉事,太太慢慢商量他便是了,犯不著為著這個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的。”
三太太哭道:“嬤嬤你說說,我這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啊,一樁樁一件件,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兒。”在三老爺面前,只是做做樣子,現在卻是真哭了。
胡嬤嬤一疊聲地勸,她自是明白三太太的心思,她這是和二太太彆著一股勁兒呢。
三太太出自平涼侯府,本是府中嫡長女。平涼侯府也是赫赫揚揚的人家,孃家極為強勢,本來無論如何三太太是不至於嫁到長興侯府,配一個繼室所出的嫡幼子,奈何這樁姻緣是張氏厚著臉皮請了錢皇后出面賜婚的。
張氏和錢皇后有些拐著彎兒的親戚關係,算起來錢皇后還要叫她一聲表姨,這也是老太太在長興侯府如此驕狂跋扈的最大依仗。
胡嬤嬤小心勸道:“三老爺再不濟,有老侯爺和幾位老爺的幫襯,將來就算要分家,也不至於吃了虧。”她口中的老侯爺,是平涼侯趙平,趙平和他的長子,都在軍中擔任要職,是二皇子手下的得力干將。
三太太擦乾眼淚道:“不能什麼事都靠著父親和哥哥們,也要咱們自己籌謀才是。”頓了頓,又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三老爺最大的對手,不是大房,而是二房。二房那邊,不能讓他們太過一帆風順才是。”
胡嬤嬤道:“太太的意思是?”
趙氏想了想道:“你前兒不是曾與我說,那個父親被殺,兄長們皆被流放的趙蕙蘭曾來找我?”
胡嬤嬤點了點頭。
這趙蕙蘭也是官宦之女,和平涼侯府有些交情。只因為父親得罪了秉筆太監夏松,被夏松設計陷害,送了性命,家中男子全被流放,趙蕙蘭走投無路,這才求到三太太這裡,三太太自不願意因她而得罪了權傾一時的夏松,壓根就沒有見她,只是叫胡嬤嬤送了二十兩銀子便打發了她。
三太太道:“那趙蕙蘭年方十五,尚未嫁人,長得也是頗具姿色……她父親已死,哥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