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也不瞞著他:“春鶯對我說,那件裡衣是她一針一線親手做好的,用的是從庫房裡拿出的最新的料子,她並未在衣服上做手腳。”
蕭少珏道:“大概是有人做了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某個時候掉包了,春鶯並不知道。”
陸清嵐點了點頭:“這個掉包的人一定就是杏兒,所以那天她見我才會那麼緊張。”
“我也是這麼猜想,不過春鶯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蠢貨!”蕭少珏評判道:“不管她說的是不是實話,這個春鶯不能留了,為了岳父母的安全起見,我看你還是把二房所有的下人重新過一遍篩子為好。”
陸文廷道:“這個不用王爺教我!我自有分寸。”
說完他便起了身,陸清嵐道:“哥哥你要去哪兒?”
陸文廷一臉冷峻:“我要連夜趕去莊子,把杏兒那個賤婢挖出來。”
陸清嵐想要阻攔,蕭少珏拉了拉她。直到陸文廷走遠了,蕭少珏才道:“你叫他去吧,要不他在這裡無所事事,會難受死的。”他倒是能深刻體會陸文廷的心思。
陸清嵐點了點頭,有些歉意地對蕭少珏道:“王爺,我最近一段時間怕是不能回府去了,你不要怪我。”就把全家人都沒得過天花,只有自己小時候得過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所以我照顧榮哥兒是最合適的。”
蕭少珏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這才幾個月就要在孃家常住了?真是有點恃寵生嬌啊!”
陸清嵐也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王爺,你就答應我嘛!”撒嬌*都使出來了。
蕭少珏全身都酥了:“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將來回到王府,你可得好好侍候我,讓我爽快才是!”
陸清嵐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方面,還是十分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瞿玉泉也來了。他先去內室裡給榮哥兒把了脈,出來之後便和周先生一起商量病情。
蕭少珏便起了身,“府裡還有事要處理,我先回去瞧瞧。”
陸清嵐沒說什麼,把他送出門去。
蕭少珏帶著衛彬從長興侯府門口出來,卻沒有返回慶王府,而是帶著幾十個錦衣衛高手往西北方向走去——那是出城的方向。
衛彬有些奇怪,但是沒敢多問。他打馬打得很急,眾人全都默不作聲地催馬跟了上去,不大一會兒果然到了城門。
蕭少珏出示了腰牌之後,城門緩緩開啟,他一馬當先出了京城。眾人緊隨其後,衛彬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王爺,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蕭少珏回頭看了他一眼:“跟著本王,你們便知道了。”
男人走後,陸清嵐感覺像是失去了點兒什麼似的,有些坐立不安。她在外頭焦躁地走了兩圈,就進入內室,陪著榮哥兒。
屋子裡光線昏暗,見榮哥兒還在睡著,陸清嵐心裡好受了些。瞿玉泉和周先生被她安置在旁邊的小跨院裡,這邊有什麼事隨叫隨到,這讓陸清嵐安心了不少。
時候已經不早,她在榮哥兒的床邊坐了一會兒,竟然趴在床上睡著了。
“王妃,王妃!”也不知過了多久,墨菊推了推她,“您到隔屋睡會兒吧,奴婢們在這裡守著。”
陸清嵐清醒了一些,晃了晃腦袋:“現在什麼時辰了?”
“三更天了。”墨香道。看著三個丫頭熬紅了眼睛,她心裡也有些感動,“你們幾個,辛苦了!”丫鬟們和她不一樣,她們都沒出過疹,都是拿著命在冒險。尤其是墨畫,原來是伺候蕭少珏的,之後一直對她忠心耿耿,能做到這一步當真不易。
三人一起搖頭:“奴婢們沒事。”陸清嵐這個主子都能熬得住,她們這些丫鬟有什麼熬不住的。
陸清嵐正要叫她們分頭休息,留一個人陪在自己身邊就成。忽然聽見床上榮哥兒發出一聲呻、吟。陸清嵐吃了一驚,輕輕地叫了一聲:“榮哥兒,你怎麼樣了?”
榮哥兒眼簾掀起一條縫隙,叫了一聲:“六姐姐……”彷彿眼皮有千斤重,很快便合上了眼皮,聲音也是嘶啞且微弱。
陸清嵐這才發現他臉色潮紅,有些異樣,她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摸,觸手滾燙。她知道天花這種病來勢兇猛,剛開始的症狀便是高燒。她心裡本來還有些許期盼,希望榮哥兒睡一覺,第二天病就全好了。
這下子再不敢妄想,急忙派人去請瞿玉泉和周先生。兩人過來看過榮哥兒的情況,商量了片刻,對陸清嵐道:“當務之急,是要先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