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鮮嫩得花朵似的,一個端莊一個靈秀,這容貌這氣度,可要叫滿京城所有有女孩兒的人家妒忌得兩眼發紅啊。”
她口才極好,又言之有物,誇起人來,叫人通身舒泰,紀氏本來不願接見他們母子,可是剛才一番接觸下來,對周氏和李玉竟然觀感大改。
紀氏連忙謙虛:“哪裡哪裡,貴府的李娉姑娘,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兩人相互謙虛幾句,周氏就對陸清嵐道:“上回因為玉兒淘氣,害得你失足落水,還病了一場。今日我專程帶他來給六姑娘登門道歉來的。”回身對李玉道:“還不快給六姑娘道歉。”
陸清嵐尷尬搖手道:“不必了,李公子也是無心之過,我看事情就這麼過去好了,李公子也不用道歉了。”
周氏就瞪了李玉一眼:“玉兒,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陸姑娘道歉。”
李玉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一揖到地,以極快的速度說道:“六姑娘,是我李玉唐突了你,還請你原諒則個。”
陸清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玉竟然真給自己道歉了?
這邊周氏也大大鬆了一口氣,笑著道:“這孩子麵皮嫩,還從來沒有給誰道過歉呢,倒叫二太太莫要見怪。”
紀氏見李玉臉都漲紅了,想起關於李玉的諸般傳言,也跟著笑道:“李公子真性真情,我怎麼會見怪?”
周氏帶著李玉又坐了一陣子,陸清嵐也只好陪在那裡,她有些坐立不安的,因為李玉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轉悠。
紀氏和周氏倒是相談甚歡。
終於在陸清嵐如坐針氈,正要想個法子走開的時候,周氏起身告辭,陸清嵐這才鬆了一口氣。
紀氏送周氏出門,兩人並肩走在前面,李玉緊隨其後,最後面是陸清嵐。李玉忽然回頭,飛快地對陸清嵐說了一句:“你就那麼怕我?”
陸清嵐一怔,隨即也飛快地回答道:“是的!我就是這麼怕你,所以,請你以後離我遠點!”
李玉臉色一青,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旋即別過了頭去。
因為兩個人動作極快,聲音又小,走在前面的周氏與紀氏竟然一時沒有發覺。
***
這一日,陸清嵐正在屋子裡練字,墨菊進來稟報說陳夫人又來了。陸清嵐放下筆,陷入了沉思。她心裡不禁有些著急,陸文廷去了這麼久,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連封信都沒有送回來。武進伯府逼得又這樣急,再這樣下去,可能陸文廷沒有回來,紀氏就把陸清嫻許出去了。
陸清嵐就站起身來,“走,咱們去正院瞧瞧。”帶著墨菊往正院走去。
到了正院。紀氏的兩個大丫鬟綠鸞和綠萼正在門外站著,看見陸清嵐一起笑著招呼:“六姑娘。”
陸清嵐明知故問:“兩位姐姐,誰在裡頭?”
綠鸞道:“是大理寺陳夫人。”
陸清嵐“哦”了一聲,衝著兩人擺了擺手,哧溜一下鑽進屋裡去,兩人嚇了一跳,正要通稟,陸清嵐卻回頭噓了一聲,兩人見她眼中有哀求之意,心一軟,便由她去了。
陸清嵐進了屋子,站在外間,就聽見裡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伯夫人託我來問一聲,對於這門親事,二太太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或者還有什麼別的要求?”這大概就是那個陳夫人了。
紀氏打聽了這麼久,聽到的都是朱昊的好話,這邊武進伯府催得又緊,她也不想失去這門好親事,便道:“世子的學問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這門親事我是滿意的。只是嫻兒是我的長女,自小把她養大,我這心裡實在是捨不得,想多留她一年。”
陳夫人見她鬆了口,極為高興,道:“我也是做孃的,怎麼會不瞭解二太太的心思。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們兩家先換了庚帖,把這件事定下來。我再去和伯府商量商量,咱們把婚期推後一年便是了。”
紀氏想了想,終於道:“這樣也好,不過茲事體大,我還要稟明瞭老爺才可最後定奪。”
陳夫人見她如此說,也不再步步緊逼:“應該的,這是應該的。”
兩人把這件事定了下來,全都鬆了一口氣,便換了話題聊起了別的。陸清嵐見沒有什麼好聽的,也就退了出來。
陸清嵐帶著墨菊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琢磨這這件事。母親要徵求父親的意見,可是母親都答應了,父親能不答應嗎?她不由著急起來。
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陸清嵐將丫鬟全都揮退,然後問墨菊道:“墨菊,你跟著我有多久了?”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