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到牙牙學語,到會走路了,到成了大姑娘。如今都要出嫁了,當孃的怎麼捨得喲。”
梅氏也有女兒,自然能明白毛氏的心情。別說毛氏,每次當她想到女兒有一天會出嫁離開自己,她也會心情很糟糕。想到這裡,她理解地笑了笑。就在她放下心,以為自己是多想了的時候,突然又聽毛氏道:“親家兩口子一看就是明理之人,親家母也是為人和善,想必在孩子們之間會一碗水端平的,是吧?”
梅氏這時若是還聽不出來對方的話音,也白瞎了她活了這麼多年。她當即一愣,就想說什麼。
這時,就見盧廣義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
“爹孃,咱回吧,這門親事咱不做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屋裡所有人都呆了。
“老大,你說什麼呢!”梅氏斥道,又趕忙安撫裴家老兩口:“親家,千萬莫怪,這孩子瞎胡說呢。”
盧廣義低垂著頭,也不看其他人,只是道:“娘,我沒胡說,這門親事咱不做了!”
裴老爹頓時惱了,站了起來:“你這小子到底在說什麼!”
盧明海趕忙站起來安撫親家,又讓盧廣義給人道歉。
盧廣義素來敦厚實誠,但犟起來也是像一頭牛,無論爹孃怎麼說,他都只是埋著頭不出聲。
裴大柱裴二柱也站了起來,眯著眼看他:“你小子想毀親?”嘴裡說著,裴二柱的手就推搡了過來。
盧廣義被推得往後一踉蹌,這才抬起眼,道:“你們就當是我想毀親吧,是我對不起貴娥,這聘禮咱家也不拿回去了,就當是對貴娥的補償,補償耽誤了她一年多的時間。”
裡屋的裴貴娥哇的一聲,哭著跑了出來。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盧廣義,哭道:“義哥,這到底是怎麼了?”
盧廣義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了?你心裡應該有數才是吧。”
這話說得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趁著空檔,盧廣義上前拉著父母,扭頭就走了。
裴家老兩口和裴貴娥臉色劇變,倒是一旁站著的劉氏,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停地拿眼睛去瞅自己男人。
二房兩口子素來看重大兒子,不光是因為盧廣義為人實在有擔當,還因為他是個明理懂事的好孩子。
可今天發生的事,就讓兩口子有些詫異了。只是在路上也不好開口詢問,只能先忍著等回去再說。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家裡,盧嬌月有些疑惑地看著爹孃大哥難看的臉色。怎麼出門的時候那麼高興,回來卻成了這樣,難道說大嫂家那邊出了什麼岔子?
只是這會兒也不是問話的時候,遂將三人迎了進來,就站在一旁。
“老大,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梅氏並沒有發怒,她知道兒子不是無的放矢之人,若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子今天不會是這種表現。
“娘,大哥,到底怎麼了?”盧嬌月著急問道,來回看著幾人的臉色。
梅氏沒有回答女兒,依舊看著大兒子。
盧廣義臉漲得通紅,從裴家出來,他就是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一直到回家。
他實在沒臉見爹孃妹妹!
“娘,你別問了,就當是兒子難得任性一次,這門親事咱們不做了,至於聘禮,就當是對裴家那邊的補償吧。”他有些艱難地道。
梅氏見此,才發了火,她拍了一下炕桌,斥道:“你說不做了就不做了?你讓人家貴娥怎麼辦?還有你妹妹,為了給你湊成親的銀子,偷偷地在家裡不歇手地刺繡,你以為那點銀子是好得的,巴掌大的布,來回要刺上幾萬甚至幾十萬針,一針都錯不得。還有你爹,起早貪黑的,到底為啥?”
盧廣義抬起頭,看了爹和妹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愧疚。只是他依舊什麼也沒有說,又垂下頭去,道:“娘,你就當兒子任性吧。”
見娘氣得要去找雞毛撣子,盧嬌月趕忙上前去攔。要知道這雞毛撣子從來是二弟的專屬,小弟也曾捱過,大哥和她卻是一次也沒有,現在娘氣得要去拿雞毛撣子打大哥,可見是被氣狠了。
她急得眼淚直在眼中打轉,焦急地望望娘,又去看大哥。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一旁的盧明海嘆了口氣,道:“老大,你說吧,爹和娘相信你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盧廣義猶豫半響,才艱難地將事情緣由說了出來。
“你是說貴娥早就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