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憐憫與不忍。
她苦澀的閉上眼睛,阿年,我多想回到過去,可是我們還能再回去嗎?
薄慕年感覺到臉上微癢,他驚醒過來,就見林子姍睜開了眼睛,他急忙握住她的手,聲音裡多了一抹驚喜與如釋重負,“姍姍,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林子姍望著他的俊臉,她柔柔的笑了笑,“我這次昏睡了多久?我嚇壞你了吧。”
“嗯,醒來就好,以後不準再這麼嚇我了!”薄慕年雖是瞪著她,可語氣卻十分溫柔。
林子姍點了點頭,看著他下巴生出來的青色胡茬,她道:“阿年,回去刮刮鬍子吧,你現在好醜,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薄慕年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茬硬得扎手,他道:“好,那我讓特護來陪著你,想吃什麼,我讓劉媽做了給你送過來。”
林子姍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想吃的,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再過來。”
薄慕年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
林子姍目送他離去,特護進來,是在美國一直陪著她的那位,一進來就滿臉羨慕道:“林小姐,你趕快好起來吧,你昏迷的這幾天,薄先生一直守在你床邊,這麼深情的男人,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林子姍抿了抿唇,問道:“我昏迷幾天了?”
“有三天了。”
“噢。”林子姍看著窗外的陽光,薄慕年回國三天,卻一直守在她身邊,她並不認為,他是對她餘情未了,那麼又是為什麼,他情願守在她身邊,也不肯回家去呢?
……
薄慕年去美國後,韓美昕為了手裡的官司取證,忙得一蹋糊塗,也許只有忙起來,才能掩飾心底那一抹失落。
那晚薄慕年醉酒在她耳邊說的話,直到現在都還在她心裡激盪,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可是每到夜深人靜,她總是會聽見,他悲涼的問她,有沒有一點喜歡他?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否則她真的會管不住自己。這天下午,她從當事人家裡出來,開車回到清水灣別墅,車子駛上那條道路時,她看到了在門外徘徊的郭玉。
她踩下剎車,將頭探出去,“郭玉學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郭玉長身玉立,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裡面是一套深色的西服,脖子上繫著一條格子羊毛圍巾,雖是一臉風塵僕僕,也無法掩蓋他的風華。
他笑吟吟地望著她,“回來辦點事,好久沒看見你了,過來看看你,給你打電話沒人接,去你們事務所,說你出去採集證據了。”
韓美昕笑著點頭,“上車吧,進去坐坐。”
郭玉似乎有些猶豫,“方便嗎?”
韓美昕聞言,眼底的笑倏地僵住了,這原本是他發小的家,他要進出這裡哪需要這麼忐忑。如今因為她,他卻諸多顧忌,她心裡一疼,“怎麼不方便?快上來!”
郭玉點了點頭,繞到副駕駛座旁,拉開車門上車。車子駛進別墅,韓美昕掛檔熄火,從車裡下來,望著站在她身邊的郭玉,她道:“進去吧。”
郭玉跟在她身後走進別墅,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瘦,即便是笑著,也不是從前那樣明麗的笑,而是多了幾分憂鬱。
韓美昕步進玄關,她拿了一雙男式拖鞋放在他面前,看他盯著她發愣,她道:“郭玉學長,換鞋吧。”
郭玉回過神來,他脫下皮鞋,換上拖鞋。
劉媽不在家,客廳裡空蕩蕩的,韓美昕將公文包放在沙發上,轉身問他,“想喝點什麼?劉媽做的蜂蜜柚子茶味道不錯,要不要來一杯?”
“嗯,也好。”郭玉笑吟吟道。
韓美昕轉身進了廚房,很快倒了兩杯蜂蜜柚子茶出來,將其中一杯放在郭玉面前,她在他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她捧著馬克杯,熱氣氤氳上來,她問道:“沈存希和依諾快結婚了,你會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嗎?”
“到時候看吧,如果行程安排得出來,不會錯過他的婚禮。”郭玉道。
韓美昕垂下頭,想起那天他上門,在別墅裡看到她時的震驚,她說:“我不知道你和薄慕年是發小,如果我知道……”
“美昕,這世上沒有如果,不要用如果來苦了自己。”郭玉輕輕打斷她的話,那天下午,她給他打電話,除了說對不起,就一直在哭。
他認識的韓美昕,是開朗的人,那天卻哭得那樣傷心,讓他那樣心疼。他不喜歡如果兩個字,因為這兩個字承載了太多的不可更改與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