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眉:“你這麼歡喜做啥?你給我辦了身碟牌,就不怕我跑了?”
這話一出莊大牛的小心肝“撲撲撲”的跳了起來:他咱就沒想到這一點呢?這幾日腦子裡光想著阿奶不承認自己媳婦的事,他已經被氣迷糊了不成?
但莊大牛沒讓桑月看出他內心的變化,而是依舊一臉的憨厚傻笑著:“嘿嘿嘿,我媳婦可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你既然答應了我的條件,就不會跑。”
這人是精明還是傻啊?
連這種答應的事也真相信了?
她又不是劉關張,一結義就把義氣當一切。
桑月張口就想說:這事她還真難保證呢。
只是一張口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來,看著那張憨厚朴實的大臉,桑月鬱悶了:“你真是個傻子!”
莫不是媳婦真有半跑逃跑的心?
莊大牛心中暗自一怔,不過他仍然裝傻:“媳婦,我不傻,我只是相信你。”
桑月聞言抬頭看了莊大牛半晌才問:“你為什麼相信我?”
為什麼?
莊大牛心道:我不相信又能怎樣?如果我盡了全力還是留不住你,我還能真的把你關在屋內?就你這性子,我要是真把你關在這裡,你會不會像我娘一樣,半生過得不快樂,並且一旦機會來了,你再偷跑?
“不為什麼,只是憑直覺,因為媳婦的眼神讓我心安。”
莊大牛並不知道他這句真心話的含義,後來桑月覺得她被這頭大蠻牛勾引住,這句話作用太大了。
第86章 到底誰才傻
莊大牛這話一出此時讓桑月更加鬱悶,面對這樣的人,她真的好意思犯規麼?
商場上講究以誠為本,為人處事也應該如此吧?
好吧,既然自己答應了他,那就讓這傻大個相信他的眼光一回。
“傻子!”
聽著小媳婦再次罵他,莊大牛的心倒是放下了。他就知道他的小媳婦是個嘴硬心善的女子,更是個說話算數的女子,這“傻子”兩字,是不是代表著自己在她的內心已佔據了一點點位置?
莊大牛樂呵呵的說:“媳婦才傻,君子固守諾,書上早寫了呢。聖人說的話,怎會有錯?”
再次聽了這一串傻話,桑月焉了:好吧,她與一個大傻子再要去說什麼人心難測量的話,不如去與頭牛彈琴算了!
看著小媳婦那無可奈何的表情,莊大牛心裡樂了:他的小媳婦才是真真的傻得可愛!
天氣陰陰沉沉的雨要下沒下,莊大牛想想天晴也沒空,於是他沒再像以前一樣出去與光棍們聊天喝酒,準備在家裡打起草鞋。
看看天色,莊大牛搬了跟長板凳放在大門口,然後把打草鞋的架子往在了上面,才去提早上泡好的稻草。
這寨子裡種水稻的很少,而家家戶戶都得穿草鞋,於是想要一些好的稻草,還得從山下買回來。
莊大牛自小就跟著他爹什麼都學,這打草鞋自然也是高手。
桑月的草鞋莊大牛是不準備打了,自上回瞄了一眼桑月那白嫩嫩的小腳後,他就再也捨不得讓她穿草鞋。
雖然在山下鋪子裡買的也是布鞋,可是那是頂好的細棉布鞋,比起麻布鞋來說,它不會傷腳。
桑月不知道莊大牛想了這麼多,見他有事要忙,於是她也進去繼續為兩隻襪子而奮鬥。
卻在這時門外有人在高喊:“大牛,大牛,你在家呀?”
剛坐下的莊大牛聞聲站了起來高聲應著:“在呢,方生叔啊,這地上溼溼的你咱過來了?”
門外男子的聲音又揚過來:“這不是下雨無聊麼?要不要一起去大虎家,我叫了細崽子我們一塊打牌九去?你去不去?”
此時莊大牛已到了門口,開啟門見陳方生與丁細崽站在門邊趕緊邀請他們進來:“我這有事忙著呢,這段時間都沒空,幾雙草鞋都爛了,趕今個兒下雨打幾雙,這天晴了又得進山了。”
其實莊大牛想說的是,與其去陪你們幾個老光棍,我不如在家裡打草鞋陪媳婦,這樣也能增進點感情嘛!再說我去陪你們幾個光棍,把我媳婦一個人放家裡?我真傻了呀?
丁細崽確實是個老光棍,丁家兄弟兩個,爹孃死得早丁家大哥比他大上十來歲,等他長大時家裡已經窮得**打鼓了,別說成親就是吃飯都成問題,他大家買了個媳婦回來,一連生了六個娃…如今最大的十七歲,小的才兩歲多,一窩子的人就幾畝荒地,交了租子外連飯也吃不飽,哪來的銀子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