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舉動亦不可掉以輕心,謹慎起見,曹方陪著耍了兩天便由著他在鹽場作威作福,又給了官兵大把銀子,囑人陪這位爺好好耍耍。
廖凡志借賭生財,貪婪本色盡顯,撈夠了油水才一抹嘴決定回涼州城交差。
曹方下了血本卻見他隻字未寫,哄勸著說了不少好話,也僅得一句“待我親自與鄭御史商討,再謄寫奏摺不遲”
曹方恨的咬牙切齒,奈何還得求人辦事,只得耐下性子安排返城。
廖凡志大爺般靠在椅背上,端過陳平跪舉的茶水,吐出茶梗笑道“咳~看在這幾日尚且懂事的份上,說吧,想要什麼打賞?”
陳平欣喜若狂的磕頭求道“小的什麼打賞都不要,只求能放小的回鄉”
方赫起身厲喝“大膽,朝廷判罰誰敢私自赦免!”
曹方不鹹不淡的擺手勸道“方廷尉切莫動怒,胡先生乃是鄭御史的幕僚,自然不會不知輕重”
廖凡志斜眼掃了曹方一記,下手狠拍了陳平一巴掌,罵道“剛還說你懂事就打臉!換一個,除了回鄉,金銀珠寶,玉石翡翠爺都能賞!”
陳平被打的次數多了,也不礙事,跪在地上求道“小的就想回鄉……”
廖凡志提腳欲踹,陳平趕忙遮住頭臉喊道“不回也行,求胡爺調小的去煎曬場,小的不想在礦場幹活了……”
廖凡志收腳,歪著腦袋問道“在哪不都一樣幹活?還不如討些金銀也好過的舒坦些”
“胡爺有所不知……礦場每日勞作太過辛苦,煎曬場雖然也算服役,但絕沒有礦場辛苦,求您體諒小的身子單薄……”陳平斜眼偷看方赫,見人向他投來濃濃的威脅意味,到底沒敢把內幕抖出來。
“罷了,爺既然應了自然會兌現承諾,曹大人……你看……”廖凡志把目光調轉向曹方。
“呃……說來這也有些不合規矩,但既然是胡先生相求,那方廷尉你便代為去辦”曹方假意為難的遞給方赫一個眼神,只要不是赦囚,調去哪裡都無妨。
方赫冷哼一聲,勉強算是同意,左右逃不出鹽礦,也算是給胡聊一個面子。
陳平眼珠一轉,立馬哭道“胡爺……小的捨不得你啊……”
“嘿嘿……你這狗東西倒也有趣,怎麼?這才幾日就上癮了?”廖凡志笑的不壞好意,用腳尖挑起陳平的下巴啐道。
“胡爺怎麼教訓小的都是應該,可囚犯裡多得是殺人不眨眼的草莽,小的真怕您一走,再有人藉機報復,治小的於死地啊……”陳平連哭帶嚎的訴說。
“切~由得你瞎編!你不惹事,誰沒事閒的非要你這條賤命?鹽場有官兵駐守,自是不會允許囚犯私鬥”廖凡志扭頭不再搭理陳平。
“真的,真的……小的與孫虎結怨甚深,上次因為一個窩頭就差點沒要了命,這幾日他見我過的舒坦早就看不順眼了……”陳平誇大其詞的說完,又跪爬過去抱住廖凡志的小腿哀求“胡爺您行行好……”
“算了算了……看在你這幾日盡心盡力的份上,臨走前就再幫你一把”廖凡志嫌棄的拂掉灰塵,不甚耐煩的說道“方廷尉你也瞧見了,他既然這麼說,想來還是獄卒監管不力。為了囚犯的安全著想,你還是整頓一番,也省的這怕死的東西見天哭嚎”
方赫深吸口氣,警告的瞪了陳平一眼,起身抱拳說道“鹽場治下一向嚴謹,胡先生切莫聽這狗東西胡言”
“呵呵……算了,既然這傢伙怕事,你就交代一聲,也好讓胡先生全了仁義”曹方和事佬般開口勸說,直到廖凡志面上好看起來,才一轉話頭“既然此間事了,胡先生還是早些啟程,也免的鄭御史在省城等的心焦”
廖凡志起身告辭,期間連掃都沒掃陳平一眼,任由陳平如同喪家犬一般期期艾艾,悠閒的踏出房門瀟灑離去。
陳平被調往煎曬場,牢頭得了指示自然對他看顧有加,又言明不許好事分子招惹麻煩。
陳平心驚膽戰的度過幾天,發覺真沒人打他,這才愜意起來。煎曬場無非做些搬運柴禾,煮鹽翻曬的夥計,即便再累也比下礦輕省,再加上沒人招惹,幾日便跟牢房裡的囚犯混熟了。
礦場的條件比之煎曬場那是天差地別,這裡有泥磚蓋的牢房,還有柴草燒炕取暖,比破草棚子住著可舒服多了。
十人一室,每日兩餐,災年吃的都沒牢飯飽,陳平自是不敢再有怨言,每日搬運柴禾倒也輕省,飯食無需孝敬,幾日便恢復了體力。
悠閒歸悠閒,查案的事陳平也不敢忘,每日干活間餘,便四處打探訊息。同